好在顾炎武知程孝廉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这么说的理，又是也轻声问了句：“不知陛下这又是何意？”

程孝廉笑了一声：“昨日夫人说了，民间的女读了书又不能换饭吃，先从官宦人家的小开始吧。”他这么也是没法，农家的女孩一般十来岁就要活了，不论是饭下地还是织布裁衣，若是拉到这儿来读上几年书，回去之后不能给人家什么生活保障，就是害了人家一辈，况且农家找媳妇都要找能持家活的，这估计都很难嫁去了，想来也只能先从官宦人家的小实验了。

听了这话王夫之咳嗽了一声：“满清蛮夷也，当初刀架在脖上，许多人不得已剪了辫也是情有可原，至于女读书这件事，这家里的事情毕竟还是男人主的，女若是敢说这话，当家的男人便该好生训斥，才守了本。况且多读些女诫，也能通晓事理，未必要学堂之中。至于那些可能会的女，家中定会专门找了先生悉心教导，何至于聚在一起学堂来，让旁人听了会觉得我们妄为了。”

王夫之还想说什么，顾炎武一把拦下了他：“如此便听陛下的就是了，我们书院这就准备，不知这二十名女弟陛下是想招收官宦人家的小，还是民间的女？”

古人讲究男为，女为，为天，为地，这地压过了天自然是不成的。甚至向往自由与情，这就更大逆不了，这男人向往自由与情可以再娶一方，女便只能休夫再嫁，简直让古人没法忍受。

想到这里程孝廉思索了一下：“这样，咱们暂且办一个小学堂，只招收二十名女，若是效果不好，日后我再也不提此事了如何？”

这句话，他们非得把人直接轰去不可，纵使是这样脸上全都了不解的神。

(本章完)

程孝廉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便觉得阻力会很大，但是没想到三位老先生竟然寸步不让，倒也不能怪他们，这个时代毕竟是有局限的，连新文化运动都没有，他们能够转过这个弯来才怪了。

于是从诗经开始，便有匪降自天，生自妇人这话，到宋朝理学兴盛的时候，甚至女守寡再嫁都会被认为是极大的罪过，这一思想自然波及到了这些大儒，

程孝廉思考之后便脱而：“女学堂确实是之前没有过的事情，但是我们如今已经不是守祖宗之法不可废的时代了，甚至许多人连辫都留了，难圣人没有说过发肤受之父母么，我们要对付满清，便要让我大明治下的女明事理，不然父亲说让儿杀敌报国，母亲却让儿保住命，岂不是坏了大事？”

这个问题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古人自然知读书可以明志，但是大丈夫读了书就会有大的志向，成就大事，而女有了大志向呢，成就了大事不是压得夫君抬不起来，便要向往情与自由，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在封建王朝都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