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忽然同时“嗡~~”地龙吟不绝。就仿佛它们亦为了能够遇上比之前姚家两兄弟更好的主人,而感觉欣喜不已。铁马哈哈大笑,随手凭空一抓。先前被姚家两兄弟随手抛在地上的霸王龙龙皮刀鞘立刻离地飞起,如磁摄铁,自动投入铁马手里。铁马还刀入鞘,将它们系在自己腰间皮带之上,随即抬起头来,冷笑道:“邗缸,邗大主管,别在那里扮可怜了。你不是说要把事情闹大吗?好啊,本少爷现在就坐在这里,既不会逃更不会避。你尽管去把事情闹大吧。本少爷耐心虽然不多,总还有点。在这里等着你呢。”
呕了那么长时间,邗缸简直连黄胆水都已经呕了个干干净净,再也呕无可呕。但站起来之后,却又怎么面对铁马?当真像先前所说的那样,把事情闹大?开玩笑,哪怕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事情继续闹大下去,接下来铁马会怎么样他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邗缸却绝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肯定就是当场做了“野马”和“狂牛”改换门庭之后的第一个斩杀对象,非但死无全尸,甚至无葬身之地。所以无可奈何,他也只有借呕掩饰,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了。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想了?邗缸平日里总以足智多谋而自负。但如今事到临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那满肚子鬼主意,统统都只属于抬不上场面的小聪明。在真正具备压倒性优势的力量面前,他那些鬼主意其实一个也派不上用场。左思右想,终究还是只有一种方法或许可行。
邗缸哭丧着脸抬起上半身,却也不敢站起,只是跪在铁马面前。浑身颤抖得犹如抽风一样。突然,他反手“啪~”地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仅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五六七**十个。“噼里啪啦~”的声音活象放鞭炮一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他可不是单单做个样子的。下手之际用力极狠,就仿佛打的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有十冤九仇的超级大仇人。
一边抽自己耳光,邗缸一面哭丧着脸,含糊不清地大声求饶:“我有罪、我有错。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居然妄想向铁爷你下手。我是猪、我是狗,不,我简直猪狗不如啊。什么只怕事情闹不大,其实最怕事情闹大的是我才对。哎哟~哎哟~我脑袋里全是稻草,所以才会头脑发晕说这种混帐话的。铁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这等猪狗不如的天生蠢材计较。哎哟~哎哟~铁爷您就行行好,把我这个畜牲当个屁一样放了吧。小的愿意献上全副身家,请铁爷您笑纳,请铁爷您千万别嫌弃,一定笑纳啊。”
这时候性命要紧说话之间,邗缸也顾不上什么廉耻了。只是一个劲儿地不断向铁马用力磕头,还磕得“呯~呯~”有声。霎时间,耳光声磕头声求饶声…各种声音相互混杂纠缠,倒也蔚为奇观。铁马看得哈哈大笑,嘲弄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说的话,嘿嘿,我看其实也未必全有道理。邗缸啊邗主管,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这个模样,可还像个人么?”
邗缸每记耳光都下了死手,这时候早把自己打得变成了个猪头。两颊上鲜血淋漓,直教人为之触目惊心。可是看他模样,又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反而涎着脸赔笑道:“是,是。小的不是人,小的不是人。小的是猪、是狗,是畜牲。不不不,错了。应该是铁爷您说小的是什么,小的就是什么。铁爷,铁爷,其实小的这条命贱如地底泥,您就是杀掉小的,顶多不过出了口气,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但要是铁爷您能够饶了小的这条贱命,那么小的在这北巴吐城多少还算有点人脉,可以帮铁爷您做事的啊。铁爷铁爷,不管您有什么吩咐,小的赴汤蹈火,一定在所不辞啊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