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接过披风，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线，再看看之前舒雅制的线骨，一样的针脚整齐，严谨密，是名的齐针绣法。路知有些人可以改变许多东西，模样声音都可以改变，但是有一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例如字迹，例如绣的手法，例如说话的尾音和脸上的微小表情。

小菲取了针线来，顾人枫坐了下来，路把披风递给她，坐在她的对面仔细看着。顾人枫把针在发上檫了一下，然后迅速飞针引线起来，路有些惊呆，这一幕如此熟悉，她的手势和舒雅的手势很相似，而最后，她也是用牙齿把线咬断的。

自己已经没有回路了，她不想让她走上这条不归路，她若是借尸还魂，那么便失去了投胎的好机会，投胎的机会人人只有一次。若是命不该绝，她借尸还魂免于漂泊两界间是好事，但是她这些年的命都是苟延残，时辰已到，再羁留人世间，日后这也老去，她便只能一缕永远不能投生的孤魂。路念及此，心里便一阵冰冷。

路脱而：“舒雅！”

“有劳小菲！”路低声，看着这容华的龙缠凤，奢华雅致，富丽堂皇，这里是最尊贵的国母居所，心里的忧伤如同狼般翻涌，径直跨过的门槛，走正殿去，摆设依旧，回一看，有女站立在门边微笑说话：“先坐着，小菲一会就来。”

顾人枫眨眨睛，柔声：“你和皇后情很好吗？”

见过路大人。小菲到底是舍不得容华，所以便跟贵妃娘娘说让小菲回来。顾大小是好人，她待小菲　极好！”路看了顾人枫一，顾人枫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脸上笑意，她对小菲说：“小菲，去把针线拿来，大人的披风掉了针，我为她补补。”

她不能肯定，但是至少心里已经有了怀疑。之前她千叮万嘱不可让落尘碍了她回之路，若她真的为了她而羁留在这人世间，她会很生气，很生气。

“好，你们先去坐着，小菲让人奉茶上来。大人，给您泡壶上好的香片如何？”小菲还是记得路好这的。

“不必难过，她现在定会很好的。”顾人枫劝。

“自信这个世间除了她，便再无人懂我！”路有些黯然“若是早些遇到你，也许她的病还是有救的。”路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幼稚，一切都是命定的，她也可以救舒雅，但是她竟然心得不知舒雅病膏肓，甚至要落尘来为她延续生命，才可以和她别。其实她可以勉留住她，但是留住她又如何？只会妨碍了她回的机会，她这辈很苦，还是早日让她投胎过自己喜的日吧。

气氛就这样僵住了，顾人枫有些失措，愣愣地看着她。路自知失礼，连忙说：“对不起，这里之前是先皇后的寝，我一时，所以…”

路有些恍惚，容华有小菲，小菲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和她说笑，也同样有一位宁静如的女在淡淡地微笑观望，她心底暗暗叹息一声，不知不觉，舒雅已经走了四年！

“可以了！”顾人枫把披风递给她，微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