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蓄地穿过醉生梦死的人们，努力不使太多的人注意到自己。

他忽然又有些失望起来，她为何不是一个丑女，哪怕平庸一，她却是一个如此丽的女，丽之中隐杀机。

折磨自己使他觉得莫名的快意，或者也正是这折磨，才会使他觉到他到底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女他还是充满了渴望的。

他从后欣赏着那名女的态，她着一件淡紫的罗裙，上的裙带夸张得多，夜风拂过，那些裙带便争先恐后地飘起。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她越看越象是在云端。

那女仍然依栏而立，便因此是背对着他们。

他怔怔地看她，越看心中便越觉忧虑，一个背影如此丽的女，最好还是不要看见她的脸，否则难免失望。

以他的份，若想认识那名女是极难也极简单的事情。

他站在女的后半晌，心中迟疑不定，是否应该开叫她，或者脆直接走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但那样有些过于轻狂，他是不屑为的。

但归到底，还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罢了。

便在此时，那个女慢慢地转过来。

他亦在客人中看到一些修行者的影，他们对于自己寻的行径全不掩饰。在当时，修行的人们都有理论，谁都可以创一系列的大理来支持自己的行为。

他睁大了双，见到一张略显苍白的丽面容。他一时有些失神，这女居然比他能够设想得丽得多。

小丫悄然退了去。

忽有一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从楼内来，低着走到他的面前，悄悄地说：“姑娘说请您上去坐。”

他心里一喜，却又是一凉。喜的是，到底她还是注意到他了。但他也相信，她既然注意到他，便一定已经知他的份，那么他将要见到的又会是一个卑颜屈膝的无聊女人。

他想，或者他喜的正是这罢不能的痛苦之，若是轻易得到，那便与那些中的女没有任何区别，还会有什么意思？

便越来越充满幻想，也同样觉到自己正是于悲伤的暗恋之中。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渺茫的恋情更能够使一名年轻男痛心扉的？

这样来来去去许久，孤寂之夜，他总是先与提婆达多对饮，然后站在究竟天的楼下痴痴地凝视那个女的影。

夜了，但究竟天的生意还很好，许多夜不归宿的人们仍然在此逗留。

他几乎已经想转离去，持续这无望的单恋，总比彻底得失望要好。

他亦不知自己打算站多久，若是一直不与那女相识，而那女也一直都愿站在那里，他会否就这样痴看一生？

他怀着矛盾的心情跟着小丫上了小楼。

他是本国的王，而对方不过是一名女。他只要随便说一句话，对方就必然要使尽浑解数，殷勤的对待。但也正因为他是本国的王，与良家妇女有染并没有什么，却不能够不顾份，光顾一名女。

他很快便发现楼上是一个禁区，与楼下的喧嚣相比，楼上显得清冷得奇。

或者他会是

那小丫的声音很轻，如同蚊蚋，他却仍然一下便听来她在说什么。

女都是丽而年轻的，客人则都是沉迷而陶醉的。

有一个艳的少女，几乎没有穿什么衣服，合着音乐在楼中狂扭，腰肢灵动，如同蛇舞。另一名少女则被两名男围着，那两人争吵不休，似乎一个是少女的熟客，而另一个则是今夜先找少女的人。还有两名少女则正在与人玩着赌博的游戏，输了的人便要脱掉一件衣服。

便为了这个原因，他宁可每夜西风满袖，中宵独立，也不愿真地靠近那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