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听过如风咬牙切齿地描述过啖鬼，那个人长着漆黑的长发，漆黑的双眸，连指甲也是黑的。便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讨厌黑。但他却天生就长着漆黑的发，漆黑的双眸，与雪狼族的银发黄不同。

第五节

他望向火的脸，若你真地不死，就快醒来吧！我们都在等着你醒来，只有你醒过来，事情才能继续下去，一切才不会陷僵局。

他伸的手似乎真地抓住了幽姬的手，很温柔细致的手，他蓦然睁开睛，便看见无双忧伤的双。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指甲，难夜叉之力更加了吗？或者每死一次，上的妖力就会更加黯弱，而一直被压制的夜叉之力就会现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无双了，柔声：“你大概是太累了。”

“她很好！她怀了，我们的孩就要生了。”破邪说这句话时，任谁都能觉到那真心实意的幸福，但无双却觉得更可怕，因为在这幸福之中，她却明显地觉到了那骨髓的绝望。如果是真地幸福，又怎么会如此绝望呢？

她知再问下去也必然问不究竟，只得：“恭喜你们。”

偶尔他会猜测啖鬼的相貌，是否真地和他很象。

他象他吗？

火苦笑，真地大叫妈妈？算起来他也有一百二十岁了，居然还在梦中叫妈妈，而且在场的众人显然都听见，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在他的上发生。

他忽然听见破邪略带嘲讽的声音：“你不仅睡着了，还说梦话，你在大声叫着妈妈。”

破邪抬看着她，中现一丝古怪的神“火若是死了，你会怎样？”

他看见那个着黑衣的人微笑的面容，他想他就是啖鬼吧？

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为何他会因我放弃初衷，他到底是谁？

“她一切可好？”她迟疑着问，虽然知破邪未必会说真话。

他想他死了吗？为何他会看见啖鬼？

我的潜能？

望到了绝望的境地，再也不会燃起任何希望之火。

破邪也在看着他的指甲，黑的指甲，只有夜叉族人才有的黑指甲。就算火再不愿意承认，他最终也无法摆脱夜叉之血。

“只有你还存在于这个世间，他才可能放弃初衷，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多么辛苦都要活下去。”

仿佛又回到儿时，母亲还未曾死去，他总是沉默地跟在母亲的后，窥探着她丽而忧伤的面颊。妈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曾笑过，不曾抱过我，甚至不曾拉过我的手。偶尔，我也如同普通的孩一样渴望着母，但我知你的心却永远沉浸在悲伤之中，甚至无暇注意到我。

“不死的力量？”破邪重复了一遍，心中想到，火是妖与半神的结合，妖可以不死，却无法及得上半神的灵力，而半神虽然灵力，却脆弱如同人类。莫非在火的上即有妖的不死，也有半神之灵？

他坐起来，忽然看见他的手，一看见他的手，他便怔住了。他连忙将两支手都放在自己的面前，没错，他没有看错，他的十个指甲竟然全都变成了黑的。

我恨啖鬼，或者并非是因为他不曾救你，或者是因为他永远地将你带走了。那些日，虽然你的躯壳还活着，可是我知你的灵魂早已经随着他离去。

化他？他是谁？

现在的他，越来越象是一个夜叉族人了。

她不喜这绝望，绝望地连生命都成了多余的，连灵魂都应该烟消云烟。

他的手地握着无双的手，他便有些尴尬起来，笑：“我刚才睡着了吗？”

火觉得他看见了啖鬼。他并不知啖鬼长什么样，因为他还未生之时，啖鬼便已经死去了。他也从未听他的母亲提起过啖鬼，只有在她临死以前，曾经看着他说：“你长得真象你父亲。”

无双一怔，她低看了看火苍白的面容，他会死吗？她泪笑笑“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再次睁开睛。一百年前，他都能够不死，现在也一样。”

众人都注视着火的双手，谁也没有注意到张念恩正在悄悄地手中的将剑。别人怎么样她都不关心，她只关心杀死自己父亲的仇人。她看见璎珞的目光落在火的手上，她知这是她的

“火，记住你答应过妈妈的话，一定要，一定要。”火似乎听见了幽姬的声音，他伸手：“妈妈，你在哪里！妈妈！”

破邪冷笑：“一百年前，璎珞必然手下留情，但现在的岑昏，会否手下留情？”

“你要睁开睛，你还要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发生在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单纯，那个来到世间的人，或者只有你能够化他。”

一直默然不语的璎珞却忽然：“我并没有手下留情，一百年前，我是真地想他死去，和我一起死去。他却没有死，或者他上真有不死的力量。”

“你的有妖与半神共同的能力，你比半神和妖都大，因为你拥有妖的不死和半神的灵力。”

“火，你可知你的潜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