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反应倒是把张华吓了一，潘岳即有才名，又相貌俊，为人便颇为轻狂，能被他放在中之人，寥寥可数，就算是见到了皇帝，也不见如此恭顺。

而潘岳则整衣站起，拱手而立。

“不错，今天午儿起了兴致，去得比我还早，我这便去看看她写了什么佳作。”极平淡地回答了一句，车窗便放下了，看来南风姑娘对潘岳是一视同仁，绝不因为他是京城第一男而另相待。

张华心里一动，好亮的一双睛，这姑娘定必是慧质兰心，否则不会有如此清彻之中带着几分犀利的神。

张华心中好笑，他何曾见过潘岳如此礼数周全地对待一个女？心中不由暗自猜测，那车中的女该是怎样的神仙中人。

潘岳仰天长笑：“酒气也就罢了，若是连你也有俗气，这世上便无不俗之人了。”

车缓缓而行，车后仍然尾随着不原离去的妇人，沿途更是见到许多妇人争相观看，只望潘岳能够注意到自己。

张华拉了拉他的衣袖，问：“安仁，你什么？”

潘岳苦笑着摇摇：“德真本也在此地等你，但他只来了三天，就说受不了这些女的騒扰，再也不敢前来。”

潘岳叹：“日日如此，实在也是恐怖之极。幸好你回来了，再过几日，只怕我会被这些女拆骨。”

青驴小车从他们车前经过，车内人似乎也看见了潘岳，车帘轻轻掀起，只见一个小巧玲珑如同玉坠般的姑娘坐在车内。姑娘着一士的青衣，上全无半分脂粉之气。因为材纤秀，乍一看之下，让人误以为那只是一个小男孩。但姑娘的脸上却长着一对黑白分明极聪慧的睛，盼顾之间，灿然生辉。

潘岳便兴致地说起京中四大女的事迹，如数家珍，说得张华昏昏睡，他却兴致极，沫横飞，连他京城第一男的风度也顾不得了。

不过是一辆极不起的小车，但奇的是潘岳的车夫一见那车迎面而来，上恭恭敬敬地将车拉向一边，让开路，似乎车上坐着的人是很要的人。

潘岳目送着南风的车消失，才长长地叹了一气，目光犹自迷茫，也不知想着什么心思，半晌才：“多与众不同的女啊！”张华笑：“这便奇了，这女相貌虽然丽，但也并非是人间绝，你为何会如此痴迷？”

张华心中动，但他们两人是肝胆相照的好友，虽然分别已久，相隔万里，却一也无损两人之间的友情。张华笑：“我一看见有这么多女在这里，就已经猜到了。若是我再不归来，只怕全京城的妇人都日日到城边来看你这位男。那时候，不仅城中的男会买凶杀你，恐怕连城的通都被阻了。”

潘岳笑：“德真必然早就在会贤雅叙中等候，我这是带你去见他。”

潘岳脸上的笑容连张华都觉得过于谄媚，他还从未在他的这个密友脸上看见过类似的表情。潘岳向来游戏丛，风倜傥，从来不曾真将一个女放在心上。但他此时注视着南风的目光，分明就是在刻意地告诉南风，他这个京城第一男对她暗怀慕之心。

忽见一匹青驴拉着一辆小车走了过来，车很小，低垂着青帘，车前也不见有车夫，僵绳一直伸到车帘之内，大概是车主人自己驱车。

潘岳翻了个白：“这你便不懂了，南风姑娘的与那些庸脂俗粉岂会相同，她是在气质与才学，得与众不同。”

他也不再带张华回自己的宅第，反而吩咐车夫：“去会贤雅叙吧！”

张华笑：“京城最著名的两大男都在此，却是为了等我一个落魄书生，岂不是羡杀旁人。”

二那一日开始，我日日在这城外等候，每日太初升之时便到此，一直到明月悬。”

潘岳见他仍然箕居于车上，连忙将他拉起，低声：“车内便是长安城中第一才女贾南风姑娘，你在幽州日久，想必是从未听过她的名。”

潘岳笑：“他倒不是钟情于南风姑娘，而是钟情于南风姑娘的妹妹午儿姑娘。这妹两个人，一个刚烈，一个温婉，各有千秋，是京中四大人的翘首。”

“南风姑娘是去诗社吗？”

张华叹了气：“几年没见，你真地越来越长了。朋友刚回来，你就要带我去看女人，重轻友到如此地步。”

并不觉得南风的有多么众之，当然是个人，只是若被称京城第一才女，是否有些过份了？

两人目光轻轻一，南风却不似世俗的女般现羞之，反而微微一笑，在车上拱了拱手，气派和作风都如同一个青年士。

两人把臂上了素车，车上已是满载鲜，连座位都被鲜埋住了。张华：“许久不见，你仍然是一游辄满载而归，我在你的边，也被这鲜洗去了许多酒气和俗气。”

张华呆了呆“怎么德真也对这个女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