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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再次见到水澜,他是乾闼婆族的王子,她是被进献来的mo呼罗迦族女子。
两人于乾闼婆城中见面,互相凝视,不过片刻,就都把目光调转开去。好象对面的不过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罢了。
面无表情的侍者将一箱箱进献的金珠财宝抬了进来,使者在旁边大声地诵读着贡单。听的人昏昏yu睡,并不真地在意那些shen外之wu。每年的贡品不过是对于一个战败民族的折辱,只为了提醒那些战败的人谨记,mo呼罗迦族是臣伏于乾闼婆族之下的弱小民族。
最后一件贡品便是她,mo呼罗迦族女子一名!
年纪老迈的乾闼婆王看了她一yan,挥了挥手“带下去吧!”他并不曾jiao待带到哪里去,也没有人认为需要询问。
现任的乾闼婆王并非是水澜的父亲,而是他的祖父。他的父亲在多年以前与mo呼罗迦族的战争中死去了。
影雪姿态优雅地行了一礼,倒退着chu了乾闼婆城的神殿。她gan觉到水澜沉默的目光,似乎飘浮在她的shen畔。她却固执地不愿多看他一yan。是命运吗?她随便捡了一个男人,居然会是治游在外的乾闼婆族王子。
她在乾闼婆城中住了下来,逐渐习惯漂浮的岛屿生活。乾闼婆城是永远在海上漂liu的,若不得族中人指引,外人很难找到这个岛屿的确切位置。
从那一日起,水澜就似乎消失于人间。她每日无所事事,不过是在城中闲逛,看见她的人都知dao她是来自mo呼罗迦族的女人。有些人很好奇,会多看她几yan,有些人则视若无睹。
shen心里也会想到,不知他在这城中的那个地方。也许是在神殿之中吧!只要手指chu2到怀中的小泥娃娃,就会下意识地想起他。如果chu2不到,仿佛就把他抛诸脑后。
可是她并不是来乾闼婆城生活的,她的命运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贡品。
她不曾见过那些过去的贡品,从未有人向她提起过那些女子的下落,她也没有半点好奇之心。也许她们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者是zuo了乾闼婆贵族的侍女。嫁人是不可能的,不同zhong族之间的通婚一向被禁止。
被进贡的女子,并不真地被当成一个平等的生命,不过是用来发xie的qiju。然而却好象没有一个人对她有兴趣,她来了就被冷漠地放在一边,好似再也没有人还记得有这样一个被进贡的女子。
这zhong情形却使影雪有些尴尬,同样也使她一畴莫展,难dao乾闼婆族人都是这样对待进贡来的女子吗?还是只有她是一个例外。
有一日,事情总算有所转机。
从清晨开始,影雪仍然一如既往地在城中闲逛。这些日子以来,她之所以不停地在城中治游,也无非是在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在这里。虽然她是所有进贡的女子中最mei的一个,偏偏又是最不受重视的。后来她才知dao,之所以没有人騒扰她,不过是因为水澜早就已经暗示过,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但那时,她并不知dao有这件事情。
街边的路人,shen上皆泛着淡淡的蓝光,蓝se辉光是乾闼婆族的标志。蓝se其实是一zhong很mei丽而温柔的颜se,尤其是淡如水se的蓝,如同海水一样的忧郁。
可是影雪却不喜huan周围泛滥的蓝se。mo呼罗迦族shen上的辉光是绿se的,从小到大,chu2目所及,都是绿se的辉光,她早便习惯了那无时无刻的绿,如同是枝上的第一抹新芽。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水中的乾闼婆族就与陆上的mo呼罗迦族征战不休。最早是如何积下恩怨的,已经无从查考。许多代以来,互相杀来杀去,怨恨就一代一代地翻新着。有时是乾闼婆的人杀了mo呼罗迦族的人,因为记恨,mo呼罗迦族人便再去杀了乾闼婆族人。然后乾闼婆族人再杀回来。
所谓之恩怨,并不真地存在谁对谁错,不过是越杀仇怨越shen罢了。
每个mo呼罗迦族的族人,从生下起,就知dao蓝se辉光是本族的宿敌。在修炼灵力时,也会将蓝se设计成假想的敌人。
如今她却每天都面对着无chu1不在的蓝se。不仅人是蓝se的,连天空和大海亦是蓝se的。这温柔忧郁无chu1不在的蓝se,落在她的yan中,却似要将她bi1疯了一样。
她向着城外走去。靠近海水的地方是金黄的沙滩,她在沙滩上坐了下来,迷茫地望向对岸。透过城外的水气,外面的一切都梦幻般地不真实。偶尔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火光,不知是指引渔船的灯塔,或者只是云层之间的烟霞。
她忽然看见醉倒在沙滩上的少年。那是一个shen穿蓝se长衫的男孩子,枕着一只翻倒的酒坛,睡在沙滩之上。
她不由地停下脚步,看那少年shen上的辉光,应该是族中重要的人吧?
她迟疑地站着,是不是应该绕dao而行呢?
那本来已经睡着的少年,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忽然坐了起来,睁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