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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陆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想怎么自己居然还没有死?
他已经被关入这大牢中有半年之久,每日与之作伴的只有老鼠和各zhong希奇古怪的爬虫而已。虽然他曾经是权势显赫的边关重将,但此时,他只与一个普通的牢犯没有什么区别。
狱卒如同对待任何一个囚犯一样对待他,经常是一顿严刑拷打。
他知dao这是chu自孙皓的授意,想到孙皓,他便不由地长叹,这暴戾之君,吴国总有一日会灭在他的手中。
然而孙皓却并没有杀死他,一直让他活下去,这也许并非是孙皓的善心,他只不过是想让他活着受苦而已。
但他想,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他知dao自己的寿命就快到了尽tou,丞相濮yang兴死了,将军张布死了,徐绍死了,朱太后死了,景皇帝的两位王子也死了,孙皓杀死了他不想见到的所有的人。也许他早就该死了,若非陆家在朝中权倾一时,他也未必能活到现在。
但是,唯一的遗憾是无法再见羊兄弟一面。他想到离开江口时所采集的梅hua雪水,如果用这zhong水来酿酒,必然有一zhong梅hua的清香。
想到酒,他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一生嗜酒如命,也因为这酒而结识了羊祜,两人成了莫逆之jiao,如今他也要死于这酒上了。他忍不住惨笑,一张嘴,便吐chu一口鲜血。
牢房被打开了,他想是不是狱卒又要拷打他了。他闭上yan睛,tou也懒得抬起来。
然而他已经习惯了牢房中的恶臭的鼻子忽然闻到了一gu淡淡的香气,他有些讶异,这zhong气味本不该chu现在这个牢房中的。
他抬起tou,借着从小窗中she1进入的微弱日光看到一个shen着淡蓝se衣裙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他定晴看了看,才认chu来,原来是公主孙传香。
他裂开嘴,想笑了笑,但才一张嘴,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伯伯,为什么哥哥要这样对待你?”她一直住在武昌,几天前才回到健康。
陆抗笑了笑:“他们说我通敌卖国。”
孙传香问:“哥哥怎么会相信这zhong话,陆家一向jing1忠报国,怎么可能通敌卖国?是哪个佞臣向哥哥进的谗言?”
陆抗苦笑“君要臣死,臣安能不死?皇上想要陆某的命,陆某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孙传香默然不语,她虽然久居武昌,却也风闻她的哥哥孙皓是个暴君,然而哥哥却对她一向很是温柔,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一个哥哥为何在对待别人的时候却又是那样暴戾不仁。
她轻叹:“陆伯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向哥哥求情,哥哥最疼我了,他一定不会杀陆伯伯的。”
陆抗摇了摇tou:“我已经不久人世,只求公主能够请皇上放过陆家的其他人众,他们都与此事无关。”
孙传香dao:“陆凯伯伯已经将您逐chu陆家,哥哥不会难为陆家其他的人的。”
陆抗点了点tou“大哥一向当机立断,有他主持陆家,就算我死了,也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孙传香心里悲伤,她是一个温柔mingan的女子,幼时便多得陆家照顾,此时见到陆抗这样的情形,忍不住liuchu泪来。
“陆伯伯,我一定会求哥哥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她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一点把握也没有,连先帝的皇后都被哥哥杀死了,哥哥想杀的人,从来没有轻易放过的,她便忍不住又悲泣起来。
忽见牢房的门又被打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那三人,一女两男,施施然地走进牢房,倒象是回家一样轻松。
孙传香一怔,dao:“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老者,一见到陆抗,连忙走过来dao:“陆兄弟,你,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陆抗也已经看清了来人,心里大惊dao:“羊兄弟,你怎么来了这里?”
羊祜甚是激动,只见陆抗血rou模糊,显然吃了很多苦,他心里又痛又惊,dao:“陆兄弟,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对你?”
陆抗叹了口气:“上一次我上表请求皇上不要攻打晋国,佞臣岑昏借机向皇上进言,说我与兄弟私相往来,颇有叛国之嫌,皇上一怒之下,便将我打入大牢。”
羊祜dao:“你我相jiao,难dao真是错误,以至兄弟受此无妄之灾?”
陆抗叹dao:“羊兄,你快走吧!若是让守卫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
羊祜dao:“不,我一定要带你走。”
他拿chu随shen的短剑想要削断陆抗的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