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走走。

到底是什么情况，众人也分不清楚了，只觉得各自上都开始冒冷汗。

可是痛快完了，又未免泛着几分心酸。

这跟打人脸又什么区别？

胤禛有时候说话也毒。

“…她值。”

天渐暗，园间小路掌了灯，透着几分明灭不定的昏黄。

顾怀袖值。

众人又都是暗叹一声，再想想沈恙，又觉得这人太无礼，可有这样的胆，未必不是一位狠主儿。

就在张廷玉已经回手端杯要饮酒了的时候，沈恙毫无预兆地手指一翻，酒杯底朝上，这么一倒，杯中酒便已经被沈恙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

宴席都还没散，他人倒是先走了，真是一也不给年遐龄面，虽然年遐龄去里面作陪雍亲王了，可这里好歹还有年希尧跟年羹尧啊，哪里有他这样办事的？

真不知张廷玉刚才是什么心情，至少看着张廷玉喝了那一杯酒，沈恙心里有一难言的痛快觉。

“所以您能当皇帝，而沈恙不能。”沈恙说话，也是很大胆的“所以沈恙为红尘所苦，炼狱所缚，而四爷您，超凡脱俗。”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便已经晚了，众人都已经在戏台周围坐下了，那边苏培盛的影忽然之间现，沈恙便直接跟着去了。

沈恙上了台阶来，低声了一句，似乎心绪复杂。

“你为情所困，偏偏还上不自己的女人，为之过不少的错事了吧？”胤禛背着手，踱了一步“听说沈铁算盘从不亏本生意，一个顾三，怎么值得起半个账本？”

在众人都觉得张廷玉很厉害的时候，唯有沈恙的神变得讥诮起来。

到底是想要当皇帝的人，能够为了更大的利益，卖掉自己手底下人，若是沈恙没猜错，顾三应该给雍亲王办过许多的事情，包括他账册的事。可是，现在胤禛一转脸就能抛下这一枚棋…

这哪里像是认识，分明是有仇啊！

他给自己添了三杯酒，一杯一杯地喝了，便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去。

他们之前都觉得张廷玉肯定是要翻脸的，可没想到他竟然…

只可惜，沈恙就是这么个随心所的人。

“…”这一瞬间，众人忽然有一对张廷玉另相看的觉。

他觉得沈恙这人很有意思：“不过就是个女人，玩罢了，何必那么在意？”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倒了一凉气！

中间的戏台上正在唱戏，沈恙便去了外面听戏。

好大的胆！

这是他提的要求，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四爷竟然会答应。

胤禛：“提这么简单的要求，真不怕浪费吗？”

这样的无声持续了很久，就在沈恙挑衅的目光，与张廷玉停滞的动作里。

沈恙抿，还拉着左手袖绣纹的手指，却掐得更。

刚才四爷不是说这两个人是认识的吗？他们还以为张廷玉跟胤禛也走得近，本以为张廷玉肯给这么一个员外郎的面，应该是仁至义尽，或者说两个人私甚好，哪里想到这个沈恙竟然这样的事情来！

最终张廷玉一笑，竟然镇定无比，像是沈恙那般无礼的举动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直接饮尽杯中酒，而后侧转，没看沈恙了。

这样的人不成大，何人能成大？

不过是预谋设好的一场局罢了。

沈恙朝前面走着，便见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落，外走廊上，苏培盛已经到了胤禛跟前儿，说了什么，胤禛一回就已经看见了沈恙。

众人的目光都开始聚拢到张廷玉的上，心想着张廷玉是翻脸呢，还是翻脸呢…或者是…翻脸呢…

他竟然能够在极端的愤怒之后，心平气和地喝了这一杯酒，何等的忍耐和襟？

这么远敬上一杯，可谁也没想到…

“得到人，得不到心？”

酒往地上倒，一则敬天地，二则敬逝者，他现在用这方式敬的可是张廷玉！

他呢。

沈恙都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觉，他觉得自己跟对了主，可又觉得顾怀袖跟错了主。

他听着前面开始唱《斩谡》，不知不觉地了神。

死寂，安静。

想当商人就当商人，想当官了也可以来一脚。

到底他要卑微到什么程度，才能这样小人的举动来？

可是，沈恙心底一也不平静。

诸葛亮，挥泪，斩谡。

“…那是在您看来。”沈恙实在是复杂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心绪很，这会儿只能瞧着旁边那挂着的昏暗灯笼，慢慢“在沈恙看来，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王爷。”

还远远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