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没病，真对不起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顾怀袖：“要咱们看得懂，他就不叫沈恙了。”

天有天的礼，夏天有夏天的礼，刚刚过了秋，秋天的礼才送过，冬天的礼又要预备着来了。

香山的叶红了，什刹海上碧橙黄错成一片，顾怀袖看着外飘零的落叶，肚已经圆地了。

活得轻飘飘的，可想着又觉得沉甸甸的。

“你都叨咕多少遍了？”

顾怀袖颇不耐烦，只赶他走：“看着又要抵近年关，听闻公公又要加官爵，你也不着心。”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似乎天生就是个过客，走一遭是一遭。

好吧，她承认这个更帅气！

“廖逢源那边说他对手上的事情理不理的，有一阵是一阵，大多都是钟恒在照看着。说是去年也有一阵这样，不过去年年尾又好上不少，现在又开始自己作践自己的生意…总而言之，廖掌柜的说，看不懂这人。”

这样倒是也好，给了罗玄闻充分的息时间，若是沈恙再停留得一段时间，整个江南那边的格局，就可以推倒重来了。

她看着一面还在看书的张廷玉，没忍住：“你说这沈恙是不是有病啊？”

话也是这样。

时候一个不小心难产。

“左右这人心还不算太坏，他跟罗玄闻就斗着吧，咱们就看着。”

沈恙自打年初来了京城，就已经大半年没回去过了，江南那边的事情几乎是放任不，罗玄闻趁此机会鲸吞蚕，大肆开始了在扬州盐帮之中的扩张。沈恙刚刚经营了一年多的盐事，在这大半年里都被罗玄闻拖垮了不少。

“啪”地一声。

顾府的孙连翘听了消息赶赶了过来，外一府人几乎都等着了。

张廷玉现在还没本事对付沈恙。

结果现在…

青黛大骇，忙问她怎么了，而后才反应过来：“要生了！赶准备着！快！”

后来也没见过这人，顾怀袖也不清楚到底沈恙现在急不急，又到底为什么还留在京城。

张廷玉想着活该他继续留在京城。

她想着自己兴许可以去园散个步，忽然倒地生孩，或者找个更雅的方法，抚琴的时候，或者写字诗的时候，好歹往后还可以跟自己的孩嘘，当初生你的时候，你娘我还在如何如何如何…

张廷玉都郁结了，怎有个时时刻刻说着要你功成名就的老婆？

“到底你是官迷，还是爷是官迷啊？”

剧痛袭来之际，顾怀袖只有朝天翻白，往后要跟自己的孩说你娘我在生你的时候正在摔账本准备训斥人吗…

张廷玉也跟廖逢源一个想法，看不懂这人。

顾怀袖再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在摔账本的时候生孩。

今天顾怀袖提起这人，只是因为罗玄闻那边过来的消息。

他本不想走，奈何顾怀袖说自己要算算账目了，他留在这里也没意思，索真去了书房读书。

十月的月初，又是府里忙碌的时候，顾怀袖打着呵欠算账，在账本上圈圈改改，偶然见了一笔账，便皱了眉：“易白这小，最近记账倒是什么手脚都不，就是字太丑？天也没冷成让他打颤的地步啊，来人，叫他过来回话！”

顾怀袖一抬手，动作幅度略大了一些，便将账本朝着帘外面甩过去，没料想就是这一阵用力，忽然腹中剧痛起来，顿时就惊叫了一声。

他拉了顾怀袖的手过来，让她坐下“现在看你大着这么个肚，我这还真是又是兴又是担心的。这都已经是十月里了，天将冷，大夫都说也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你别往屋外面走，当心一些。”

平静日里，三五不时有人来看她，甚至送送东西，其中以江南沈老板跟廖老板的东西最贵重，到底这两个都是有钱人，东西送来堆了小半个库房。

这铁算盘本事是大，可事情没有什么定，有一阵是一阵，有时候事本不考虑后果。

不过很快，顾怀袖就没有了胡思想的力气，下疼得跟撕裂一样。

“难产”两个字一说来，丫鬟婆们吓得齐齐打了个冷战，她自己倒是不介意，只：“哪里就那么容易难产了？”

张廷玉笑了：“单名一个恙字，可不是有病吗？”

这觉带了几分熟悉，甚至是恐惧，让她面惨白，额上冷汗淋漓，她看见匆匆过来的稳婆和丫鬟，还有外忙忙碌碌走来走去的一双双鞋…

张英刚刚下了早朝，看见张廷玉坐在那里 端着茶，手边都沾了茶渍，便：“

还别说，她这一胎真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

从年初一直到年尾，几乎就没过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