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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父子谈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张英颇觉得有意思,然而在chu2到张廷玉那并非玩笑的yan神的时候,张英便知dao,他不是来给自己jiao代错chu1的,是来谈判的。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假话自然是我与明珠老tou子没有半分关系,更不谈什么合作。明珠乃是大阿哥党,而今大阿哥不行了,儿子怎会如此愚不可及地搭上明珠这条船呢?”
张廷玉面容沉肃而镇定,声音很稳,也让张英那打量的目光无法穿透他外面厚厚的伪装。
兴许他在张英的yan中,便是默默无闻了好几年的二儿子。
藏拙藏拙,并非天生便是“拙”
自古天才,才有藏拙一说。
至于庸人,本就是“拙”了,何用得着藏?
张英叹了口气:“所以真话呢?”
“真话是…想必父亲还记得当年有过一场yin梅宴,就在明相府上,那时候大阿哥糊涂招来了皇上,纳兰明珠不是不在府里的吗?”
他终于还是慢慢地jiao代了chu来。
其实这zhong将自己曾经zuo过的一切叙述chu来的时候,就像是释放开了一zhong压抑。
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他们总喜huan自己zuo过的一切为人所知,他们的yin险和智计,算计和毒辣,zhongzhong的zhongzhong…只是又因为这样的野心,不得不瞒天过海罢了。
今日是张英问起,张廷玉别有目的才这样说了。
若是没个人问,张英也永远不查,那么张廷玉会让这些秘密埋藏一辈子,永远不为人知。
当时皇帝去找纳兰明珠,却被告知纳兰明珠去了张英府上,张英就说事情怎么那么巧,皇帝来了没一阵,纳兰明珠就在后面到了。
事后他曾询问过纳兰明珠,只可惜明珠老狐狸只说是他真是去找张英的,哪里想到撞上那样的事情?
明珠守口如瓶,不曾对外透lou半分。
张英也知dao明珠老jianju猾,所以一直没有再问。
岂料,昔日之过往,竟然在今日被张廷玉和盘托chu。
此子机心,果然很重。
不声不响地zuo了这一切,把众人都蒙在鼓里,这可是欺君大罪…
可他想也不想地就zuo了。
张英曾跟顾贞观说,觉得自己二儿子的机心很重,那时候不过是忽然有那样的认知,却没想如今竟然真的应验了。
“所以你便因此与明珠搭上了?”
张英很难言说自己的gan觉。
他自己一直是皇帝一党,而张廷瓒看似跟太子走得近,到底大儿子也是个有主意的人,时时刻刻注意着不把jidan放在一个篮子里也是好的。
可二儿子的心思,自己还真是看不懂了。明珠老狐狸可是大阿哥的人。
而张廷玉只说dao:“这并非是长久的合作,只是一时的利用,一笔的买卖而已。明珠老tou子欠了儿子一个人情,原本儿子想着用在刀刃上,不曾想前些日子chu了那样的事情,便顺dao请了明珠老tou子帮忙。不过明珠不一定肯帮,儿子就写信建言献策,好歹今儿父亲也算是知dao这件事了,剩下的似乎不必详说。”
“刀刃为何?”
张英不愧是重臣,一下便抓住了重点。
他bi1视着张廷玉,等着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张廷玉dao:“会试和殿试金榜。”
终于还是说chu来了。
这一刻他gan觉很轻松,也像是把隐藏多年的自己,暴lou给了自己的父亲。
张英老辣的yan神,一下落在了张廷玉的脸上。
他坐在那里没动,还是如苍松翠柏一样,此子内秀于心,不显于外,可张英却没想到他背地里藏着这么狠这么亮的一把刀子。
“若是为了会试与殿试金榜,找老tou子我,不比明珠更快?”
“父亲您是皇上的人,一则不会徇私舞弊,二则老了,顾虑太多,怕树大招风。若是an着父亲原来的意思,咱们府上ding多也就chu一个大哥吧?”
张廷玉yan底带着轻微的嘲讽,然后看向张英,与自己父亲对视,看上去还是恭恭敬敬的表情:“父亲,我不是一块金子,我是铁,放久了会生锈。”
人都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可张廷玉从不觉得自己是一块金子,他就是一块看上去好一些的破铜烂铁,兴许外tou还沾满了毒zhi。
他会随着长久的风chui日晒而生锈,如若再不得chu,兴许真就这样成为尘埃一抔。
所以张廷玉等不得了,他没有那么多的三年再等。
顾怀袖也没有那么多的三年可以等。
所以他不等了。
“父亲轻轻松松一句话,能让我们兄弟等,您有您的dao理,我们有我们的野心。”
张廷玉的语气,chu乎意料地诚恳,还带着对张英的尊敬。
不guan怎么说,这是他的父亲,他所知所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