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本没什么力气，所以这一次他很轻易地从我的钳制中挣脱了。他从怀里掏一方手绢，着我的泪：“青姑娘，你别哭了。”

闪，就那么挨了一下，鲜血顺着他的额淌下来：“我…我很少下山…师父说这些事情很复杂，不是我能懂的…淮南王…”

“北斗七星阵啊…你是老四？”七星第一星名曰天枢，魂神斗次；第二星名曰天璇，魂神斗次行；第三星名曰天机，魄斗次行；第四星名曰天权，魄斗次行；第五星名曰玉衡，魄灵斗次行；第六星名曰闿，魄灵斗次行；第七星名曰摇光。

“淮南王有权有势，我就活该被丢那个炉里去？”我扑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

“啊？任务？”天机很诧异：“什么任务？”

“不掉淮南王我一样是灰飞烟灭。我领了任务了，不掉他不行。”

我耐心地向天机解释起何为任务，首先从冥府的理架构说起，然后是罪与赎罪的辩证关系，最后是金钱和神的冲突与本元…

“青枝。”

本文有关教的都是胡说八。不过好像真的有个门分支叫先天…汗。不要告我诽谤。我只是想写女鬼x士而已…

“天权。”

他的表情并不特别凝重，至少没我想象中那么凝重，这大大减少了我刺伤他的快，却增加了我心中的内疚。

他嘿嘿笑着：“我是修之人嘛。”

他摇：“我是先天宗座下首席大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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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锁掉在地上，那些用于伪装的人气消失，他第一反应是去背上的长剑。

“鬼不会死。”我纠正这个不学无术的蹩脚士的常识错误。

“他妈的。五千金，原来是一个鬼值五千金。”我纵声大笑：“王好呀，王有龙气护，连鬼差都不敢收，只好想这么个迂回的法，差个女鬼去药引吃死想长生不老的淮南王…哈哈哈哈…”我的笑声太大声了，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师父说找到了八字对的人…我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我笑了：“他妈的，原来如此。”我笑得泪都掉下了。

“你以为我是那个八字对的人吗？”我笑，拉掉了脖上的玉锁：“我是人吗？你看看，我是人吗？”

小士又一次把我甩在了背上，这一次我没有好命得过去，所以被颠了个七荤八素。等他甩掉追兵，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快吐了。还好肚里没什么东西，吐不来，要不太难看了。

“从这里，往西百里，有一座山，叫赭霞山，先天宗就在赭霞山上。先天宗…式微已久，你未曾听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不是一般的女鬼哦。我是职业杀手哦。我这次来是有任务的。那就是掉妄图长生不老的淮南王。你把我送回去，淮南王就死翘翘了，再也不会害人了，多好。”

“跑来的时候，我想过了。但是…”他很定：“不怎么说，我不能看着他们把一个人丢丹炉里。”

我知不该问，但是忍不住：“你背着我跑了，你们观怎么办？”

“喂，你叫什么。”

好像也是有这么一说法的，时代悠久了，各文字记录就会互相冲突。是哪本书里说天机是北斗七星第一星来着？我努力回忆，想证明我是识文断字的新时代女鬼，但想了半天没想来。算了，我是智慧派女鬼，不是学究派。摆摆手，我问天机：“那先天宗是哪一派？”门分支甚多，我行走人间这么多年隐约听过这个名字，但也就是个名字了，就不清楚了：“先天宗在哪里啊？”

“你对冥府很兴趣吗？”

“灰飞烟灭。”天权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能死第二次。”

他很乖地闷着坐在一边听我说话，末了，却忽然问我：“我听到别人叫你青姑娘，你全名叫什么？”

“把我送回去。”我全没力气，本走不了，只能哄着他，求着他，我甚至和他摊牌了。

天机听得非常神，不时打断我的话，向我确认细节。

“青枝，就算你不是人，被丢丹炉里，也是会死的。”

“你现在知我不是人了。把我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