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常只叫我隐娘即可,只是在人前,却不可如此,如疏忽了,小心我取你性命。”
张入云自小就喜欢侠客一流,《聂隐娘》这部书自是看过的,她虽姓腾,但一身诡异的功夫,却也当得了这个名字。只是这女子叫作隐娘,却又让她身上更增添了一副神秘的色彩。
待二人说完这番话,那女子便行至一旁,背对着张入云,将一头长发细细盘起,接下来不知怎么,她手里忽然多了一团事物,那女子将那物事往头上一套,瞬时就又变回昨日那个又老又丑的中年妇人,这时张入云才知道,这妇人平日里脸上始终是戴着一副极为精致的人皮面具的。这类江湖传说中的奇物,他还是首次见到,心里不由好奇心大炽,再次留意之下,又发现那女子的身高,也悄悄缩了有两寸来长。
那女子又出外漱洗,片刻后回来,又精心帮张入云也漱洗了一番,看的出来,这女子极爱干净,昨日里张入云已见一斑,今日她端来的漱洗用具,也一样是干净异常,无一样有一丝圬垢,偏那女子做事手脚又极快,在常人来看极繁琐细碎的事,到了她手里却是一会儿便清清爽爽的做完,且做事时,又是一丝不拘,丝丝入扣,将事务时间安排的极是合理,只刚帮张入云洗漱完,那炖在红泥中的细粥也已煮好,那女子也同时将一应碗勺,也准备齐全。
张入云见她做事如此尽心,自己未曾用过早点,反先来照顾他,虽然这女子言语中冷淡,但实比张入云平时所遇外热心冷之辈强得不可以道理相计。一时心内不安,忙欲开口谦让,可话还未出口,那女子好似就已看破她的心思,脸上虽是戴了人皮面具,但一样能将眉毛竖起。张入云见了,心里一惊,便不再说那些客套的话了。
只是这隐娘服侍的张入云虽然极为尽心,但喂起张入云饭来,仍是极慢,还是像昨日一样,喂一口,要等上半天,粥冷了之后,便再添热的来。如此下去,也只是喂了十几口便又作罢,张入云已知她的性子,也不敢和她相强,虽是腹中饥饿,但却不敢再要。
吃完了早饭,隐娘却又从一旁,取出沈绮霞赠给张入云的养神丸,但并未给张入云直接服下,而是将其研碎了,用米酒分成三盏,只让张入云饮了一盏,
张入云只一看见隐娘取出的青瓷瓶,就已想起自己仍放在梁上的木匣,想到那条红绫,一时心里激动,已见于颜色,可他又怕眼前这女子,不一定即是良人,若说出那木匣,反遭她窥伺,只得一时隐忍,心里算计,即然李老头有心偷窃还寻不着,这隐娘也不一定就知觉了,现在还是不要说出来,等日后自己伤好了再去寻找。他心里虽是如此想,但那条红绫对于他来说却是如同性命,一刻看不在眼里,都是难以忍耐,一时脸上竟急出了汗来。
在一旁的隐娘心思缜密,自然是早已看出,却偏是在旁不作一声,只待喂了张入云药后,便出了门外,只留下在床上干自着急的张入云。
一时张入云有了这件心事在身上,也就顾不得别的了,肚中的饥饿也忘在了一旁。直等到了中午,隐娘来为他中饭时,也已是难以下咽。可那女子偏是有耐心,只等他像吃药一样的把中饭,又给他服了一盏养神丸泡制的米酒,才又让他歇下,自己又自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