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可闻。
良久之后,马大刀迎上叶三娘睥睨眼光,一步步上前,蹲下身来,轻抚后者脸颊,柔声道:“三娘,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学那霸刀之术。你且多忍耐一时,我答应你,待三年之后,大事抵定,我便费去功力,与你长厢厮守!”
“三年?哈哈!又是一个三年!”叶三娘频频冷笑“我自跟你时,便是三年,之后三年,你说要起事,又是一个三年,转眼已是九年,如今起事成功,却已是十年过去,你…你却还要我再等三年,马大刀,女人的青春有几个三年?”
马大刀看了看面前伊人的脸,未留意间,红颜流逝,昔日小儿女模样依稀宛在,却已几多沧桑,眼眶微微湿润:“三娘,我…”
“我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不想终老于江湖,自嫁与你后,我千方百计的帮你,为你操心,却从无怨言。但现在你已是一州之王,手握数十万雄兵,难道还不够么?你还怕什么?还留着你的霸刀做什么?怕朝廷会对付你?嘿嘿,说句不客气的话!你那点微末功夫,在我一个妇道人家面前自可逞威,但能对付得了李无忧还是慕容轩?”
马大刀一滞,随即却是一叹:“三娘,你说得没错!他们我谁也对付不了,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一分本领,便多一分求存之机,不是么?”
“借口!都***是借口!”叶三娘蓦地大怒,一个耳光狠狠自马大刀脸上甩了过去“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叶三娘不是节妇,但自嫁你以来,我却为你足足守了十年活寡,这是怎么的八年啊…每一次午夜梦回,搂着身边男人,却等于抱着一块干木头,哪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你明白吗?你人前人后的宠我,似乎事事都由着我,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痛苦,这些,你又都明白吗?”
她初时还是愤然不平,说到后来,却已是语带哭腔,潸然泪下。
马大刀手足失措,忙柔声安慰。
哭了一阵,叶三娘忽地止声,一把抹干眼泪,冷笑道:“姓马的,你少给老娘惺惺作态,你现在做个决定吧!要不现在就废了霸刀功力,要不就放我和他走,今日之后咱们各不相干!”
马大刀不屑地看了看依旧昏迷的书生一眼,不无悲伤道:“三娘,咱们十年夫妻情分,难道竟抵不过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脓包?”
“他见血就晕,是个脓包没错!若是以前,老娘也看他不上,但现在,我却觉得他比你好百倍千倍。哈哈,至少他还算个男人!”叶三娘蓦地一把将马大刀推开,放声大笑“而这一切,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马大刀颓然坐地,望着披头散发的叶三娘狂笑不止,心头一片冰凉。他一直不愿去触两人之间的隔膜,只道自己大业得成,功力废去,便有千般冰雪也当一笑消融,却不想那层薄薄的隔膜却已在不知觉间长成一面厚厚的冰墙,他虽不想去触,那墙却自己压了过来。一时之间,绝代之枭雄软如烂泥,喃喃问道:“三娘,三娘,难道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叶三娘冷笑道:“覆水难收!”
“你…你走吧!”马大刀说出这话时似苍老了十岁,卧倒在地,抬头望那天花板,却泪眼婆娑,入目尽是苍凉。
叶三娘冷笑三声,直起身来,颤颤危危朝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