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克刚面苍白，甚至带着一丝恐惧，了惨然：“军已经距离山不过二十里地了，这些百姓都是被军驱赶过来的。”

上行和钟克刚两人已是冷汗涔涔，血尽失，饶是他们在军中效力了多年，但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难以抵御的攻击。越来越多的仙界士兵听到前方阵地上传来的喧

长，这事我听你的。”

城门在颤抖，百姓在咆哮，局势越发的混。

这些难民来自各个不同的地方，有从幻洲的府县驱逐过来的，也有从冀洲的府县驱逐过来的，甚至还有从惠韵府逃来的，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还有许多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的青壮年。他们脸上挂着的无一不是恐惧，无一不是绝望。军士兵在他们后驱赶，用鞭，用长矛刺，用斧劈，他们前。许多妇女和儿童都哭了，他们跌跌撞撞的奔跑，不时地摔倒在地上，然后被后面汹涌而来的人群淹没，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践踏成了一团泥，人世间的惨象莫过于此。

…

此时天已经大亮，萦绕在山上的云雾也逐渐散去，无数的守关士兵得以目睹了军的第一波攻击，惊得目瞪呆。奔涌于军阵第一线的，不是人大的界重步兵，也不是骁勇善战的界轻步兵，而是手无寸铁，衣着褴褛的仙界难民。那如的难民带着的恐惧奋力涌来，震得整个山都在颤抖。

上行眉皱得更了，心中既惭愧，又愤怒，心想百姓们是无辜的，但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军队的上。

城楼下聚集的百姓见守城士兵迟迟不肯开门，叫嚷声变成了愤怒的谴责。他们使劲捶打着重的城门，愤怒地咆哮起来。

上行何尝不明白士兵们的心思，他自己在下令的同时心也在滴血，但此时却不是发慈悲的时候，这山乃是阻挡军的最后一防线，一旦军突破了这关隘，将可直仙京，到时国破家亡，别说是这十几万的逃难百姓，就连仙界千万民都将沦为亡国。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谁也担当不起。

“大伙别跟他们罗嗦了，如果他们再不开门，我们就自己把门砸开！”

上行微微苦笑：“我看还是先派人去察看一下周围有没有军的动向后再决定。”

大约一香的工夫后，黑压压的军现在地平线上。军阵容齐整，在距离山关隘大约十里地外开始驻营扎寨，在军的前阵地上喇叭齐鸣，军号铿锵，锣鼓喧天，轰如雷震，无数的兵一起发山洪海啸般的呐喊，跟着前的一大批人向着关隘猛扑过来。

钟克刚了，：“这件事给我去办。”说完，他从城楼上飞起投了茫茫雾中。

上行终于忍不住了，局势如此发展下去将不可收场，如果军此时前来…，他不敢再往下想，狠了狠心，朝着城楼上的士兵冷冷的下令：“放箭！放箭！不能让他们靠近！”但是士兵们犹豫了，手中的箭矢抬起又垂下，他们怎么忍心把箭矢向自己的同胞呢？

“你们这些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不放我们去？”

“什么？不过二十里？”上行失声惊呼，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想了想，又问：“这附近还有多少百姓？”

钟克刚面又苍白了几分，颤抖着嘴说：“足足有一百多万，现在城楼下的这些百姓大概还不知军就在他们的后，他们是第一批赶到这里的，后面还有更多的百姓则是被军俘虏驱逐过来的。妈的，韩一啸太卑鄙了，竟然企图用这方式攻破城门。我还听说，军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占领一个地方就要先屠杀一半的百姓，然后将另一半的百姓驱赶到山脚下…”

他犹豫着，在良心与责任之间徘徊。这时，钟克刚满大汗地飞回了城，上行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军的动向？”

“如果不是你们败给了军，我们也不用背井离乡的仓皇逃命，你们是仙界的罪人！”

上行呆住了，面如死灰，以致于钟克刚后面说的话他都听不下去了。他几可想像那些被军肆后的村庄城镇的惨象：尸横遍野，血成河，到烟，火光冲天，几成废墟…

在军中军大营的半空，韩一啸面无表情的凌空而立，冷冷地看着这悲壮残酷的一幕。在他后，敖龙、曹桓、帝释天等界将领也都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们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有一莫名的情绪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