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蔡山看向左光斗，微微颔首，就见左光斗走了去。

蔡山：“老人家有什么指教？”

第一次听见，却让他前一亮，这个分析倒也正确。

这幅画是他仔细斟酌后，耗尽了心思才画来的。

蔡山眯着睛，没想到前的人竟然亲自作画。

左光斗没有辩解，仍自继续画图。

左光斗三两句话，就否定了他的作品，蔡山心中自然非常不舒服。再者，蔡山有着重要的任务，不能让左光斗三两句话就把他抨击得一无是。

左光斗站在蔡山的墨画前，沉片刻：“这一幅画在线条、意境上都是完的，却漏了一，漏掉了细节的理。想要成为一代宗师，不只是线条、意境和布局巅峰造极就能取得成功的，还必须保证细节的理。”

杜滕把纸铺在案桌上，又开始慢慢的磨墨，然后：“老先生，请！”

左光斗不急不缓：“指教谈不上，既然是，我就谈谈自己的看法。”

左光斗吩咐：“拿笔墨纸砚来！”

当左光斗画村中的山时，蔡山眉一挑，看到了和他山的不一样；当左光斗画村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时，蔡山瞪大，心中受到一丝骇然；当左光斗画近村落的清兵时，蔡山表情骇然…

这一刻，无数画师鼓掌呼。众人看向蔡山的神，充满了尊敬。所谓者为尊，蔡山技压众人，自然是得了众人的赞赏。

这情形，令杨枭非常不满意。

张丹青一拱手，收起自己的牡丹图退下。

蔡山摆手：“请！”

左光斗看了蔡山的画，便开始动笔了。

作为嘉定县土生土长的人，杜滕是知左光斗的。左光斗亲自作画，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能给左光斗铺纸，也是他的荣幸。

没有过多的话语，蔡山直接让左光斗给的原因。

“我这里有！”

“老夫也懂一些作画的理，也来说两句。”

蔡山正：“请示下！”

杜滕想都不想，直接就凑了上去。

左光斗穿藏青的长袍，背负着双手，卓然而立。微风拂，颌下长须飞扬，在金灿灿的光照耀下，左光斗仿佛谪仙一样，一下把蔡山的气场压了下去。

下笔一开始的速度极快，渐渐的，才逐步的慢下来。只是左光斗的一幅画，让蔡山瞪大了睛，甚至握了拳。原因无他，左光斗的这一幅画和他的一摸一样。

蔡山调整心态：“老人家贵姓？”

蔡山表情绷着，一下就不兴了。

蔡山让在场的人佩服，便是给鲁王宣传。

“受教了！”

杨枭看到这一幕，皱起眉。

“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蔡山面沉如，神咄咄人，沉声：“老人家虽然画功湛，下笔稳健，可你笔下的山图和我的一模一样，这是抄袭。”

左光斗：“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而已，不值一提。重要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案桌上的这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