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地进去,掌柜抬眼看了看他,取笔在账本上画了一笔,这才道:“衣衫给那位客官送
去了吗?”
“送去了。”伙计的鼻音很重,说话翁声翁气,他犹豫了片刻,方道:“老板,我看我
们还是报官吧?”
“报官?”那掌柜微微一怔,反问道。
隐身于窗外的白辰亦吃了一惊,心道:“难道这客栈中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却听得那伙计道:“那小子让小的去购衣衫,却未将银两交与小的,这分明是一副强拿
强要的架势。依小的看,那小子全身好像透着一股邪魔之气,小的只看他一眼,就心惊肉跳,
看来那尊瘟神还是早早请出去为妙!”
白辰在黑暗处恍然忖道:“原来他说的是我!”
这才记起自己的确未将银两给那伙计,因为当时他担心小草的伤势,而且他自己的伤势
亦需要调息。想到这儿,他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身无分文,即使当时未曾疏忽,也毫无银两可
给,不觉有些踌躇为难了。
同时他又在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伙计为何如此惧怕我?我身上又怎会有邪魔之气?我
未给银子的确不该,只是这伙计在此搬弄是非也未免可恶!”
却听得那掌柜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何尝未曾感觉到那位客官极不寻常?自他进店之
后,连我养的那条猛犬也一反常态,一直伏在伙房的角落里,不肯出来。我这店开了几十年,
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未曾见过?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客人。不瞒小宝你,自他进入店中之后,
我清算了六次账,竟仍是不能理清。”
名叫小宝的伙计道:“不错,小的我也是心神不定,好像这客栈忽然不像客栈了,就
像…就像…”后面的话他终是没敢说出来,怕不吉利。
那掌柜又喟叹一声,道:“明日也别向那客官提房资了,能破财消灾已是大幸了。”
小宝恭声道:“是…不过小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方才送衣袍去的时候,他突然
一下子把门打开了,还有房中那个女人…”
白辰无心再听下去,单掌在地上轻按,人已借力飘起。
回到房中,小草仍未醒来,白辰一人静坐片刻,心中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忖道:“他们
见我怎会如此害怕?不过我的确身无分文,小草身体太过虚弱,应该好好休养几天…”忽
然“呀”地一声低呼,他心中已有了主意,迅速将青袍穿上,又将房门闩好,心中无声地对
小草道:“小草,我这就去做一回劫富济贫的侠盗!”
白辰已打定主意,要去城里最富的人家走一遭,一则“牵”点银两,更重要的是去那里
找些上等滋补之物给小草。
在进城之时,他曾远远看到城东有一座大宅院,院墙很高,院内楼阁亭榭林立,必是巨
富人家。白辰当下自窗口掠身而出,径取城东方向。
白辰在林立的房顶上天马行空,犹如御风而行,其速之快,已超越常人的肉眼视物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