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路爬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直直歇了半天，一动都不敢动，等那阵翻腾慢慢地过去了，逐渐平静下来，似乎觉得好了些。拿起文件开始办公，打开屉找

因为寒冷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念想到的就是赵萧君，连忙爬到地毯上--似乎爬更舒服似的，伸手从外衣袋里掏手机给赵萧君打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陈乔其似乎知她在赌气一样，不肯放弃，仍然不停地打，一遍又一遍着绿的通话键。

可是上磕在床柜上，痛得直泪。掀起衣服，对着昏黄的灯，看了一下，并没有血，于是作罢--可是竟然这样痛！她重新躺回被窝里的时候，只觉得无边的荒凉，到黑漆漆，白惨惨的，冷得令人无法忍受。

打开自己的房门，一切都还净，勉可以住人。赵萧君只脱了外，一钻了去。冷得全都是一粒粒的疙瘩。直睡了两个钟，下半还是冰凉，才发现气上的开关没有开。于是摸黑爬起来，扭了半天的开关，手都红了。往回走的时候，由于不熟悉，一脚绊到地上的椅，幸好是栽到床上。

陈乔其睁睁地望着赵萧君拼命甩开他，沉着脸离开了。挫败地躺在满地的衣服堆里，x下全是赵萧君的衣服，像刚才躺在她上。心里一阵悲一阵喜，一会儿烦躁，一会儿痴呆，就这样躺在地上，躺在赵萧君的衣服上来去。心永远在矛盾，在烦恼，在挣扎。就这样了半天，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赵萧君伸手，侧着掌搁在空气里，温的风从地铁和人海间过来，又从她的指里走了。被风一，觉得有一透过气来的觉，这才整好自己的脚步，拿零钱，走到售票窗排队去买票。这个时候正是商场下班的时间，人还十分闹，都挤作一堆。

她愣愣地沿着内环地铁一直坐过了站，急急忙忙地想要下来。扶住扶手等下一站的时候，突然力气尽失。已经过站了，再着急也没有用了！她有些凄凉地重新又坐下来。地铁里的人来来去去，川不息。赵萧君坐在窄长的座位上，看起来像过了期生发霉的面包，很有些悲伤。地铁轰隆轰隆地又开了整整一圈，等再次重新经过赵萧君要下的那一站时，已经夜人静，时间竟是这样晚了！一切都是这样的晚，再也来不及了。

第二天起来人就有些不舒服，脑袋里像了块石，转一下就硌着疼，是一由里到外沉甸甸的疼，地敲打着神经。挣扎着到楼下的小卖随便买了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回来撑着洗手台，打神抹了把脸。衣服也没有换，随便理了理，提起包就门了。公车里照样挤得没有一丝隙，幸亏离公司近，就几站路，下了车惨黄着脸，一浊气直往咙里涌，胃里泛酸，像有人在里面拿着木不断地翻搅，咙到冒泡，十分难受。

还没来得及脱鞋，陈乔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想了下，最后叹了一气，始终是要说清楚的，放在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陈乔其吊着的心放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赵萧君心里长叹一气，借着这个借，就这样搬来吧。于是轻声咳了一下，说：“我已经睡下了，就在新租的房里。以后，以后，我都不回去了。”

赵萧君站在楼里，开始不理会手机铃声，后来担心怕把好梦正酣的对门的邻居给吵醒，一把挂了电话。掏曹经理给的钥匙，有些不熟练地了去，转了半天才转开。不像在陈乔其那里，闭着睛都能打开。

陈乔其因为刚刚发生那样一几近暴力的事件，心里正忐忑不安，倒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哦，哦，哦”的慌地应对。赵萧君停了一停，又说：“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陈乔其正想对她歉，赵萧君快速地说：“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于是脆利落地切断电话。

由明亮往黑暗的底下望去，似乎没有尽，无底渊似的。忽然害怕得浑发冷，颤抖不已，站了不知有多久，才抬起沉重的脚步，犹豫着，像怕忽然踩空了似的，走得极其缓慢，小心翼翼地一脚一脚踏到实才敢跨另一只脚。走了许久才走到下面，迎有一阵风呼呼呼地过来。

赵萧君走来，看着空的大街，失魂落魄，简直有些承受不住。她站在附近的公站牌前查这一带细致的地图，沿着鲜明的“我在这儿”的小红星朝脉络一样逐渐扩散的地图一一地移动，一条一条纵横错的大街，一幢一幢鳞次栉比的楼大厦，可是找起来却费了许多的心力。抬凑上去仔细辨认的时候，手机忽然划破虚空里死般的宁静，快活地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