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盯着他，一字一句“寡人现在要你一句实话，你告诉寡人，二河工程，到底死了多少人？”

赵宗实愈加木然的摇：“回父皇，不知。”

“…”赵宗实低着，好似在听赵祯说话。其实满脑都在想自己的事儿，他早知自个没戏了，也已经好了预案。只是被正式宣判带来的锥心刻骨之痛给懵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泣：“儿臣原本就是个书呆，是被那些人推着架着，这些年好像怔了一样。如今让父皇这下喝，终于把儿臣打醒了，儿臣竟是一轻松，终于可以睡个安稳，好好的看我的书，我的学问了！”

“好吧，寡人告诉你。”赵祯的声音依然平静如，低声：“这里装面的是齐州百姓的三千三百份证词！”

“唉…”他总算说到位了，赵祯长长叹一气，语气凝重：“起来吧，你的想法寡人一清二楚，一切的一切，无非就是瞄准这个位。这个位好不好，只有坐过的人才知，但任谁都是梦寐以求，所以你这样想也无可厚非。”顿一下，赵祯一字一句：“但寡人今天便明白告诉你，这个位将来给谁，已成定局！从今往后，就不必再梦了！”

天帝一听。‘你是天上的白龙啊，怎么会在湖里给人中呢？’白龙答‘我不是龙啊，我变成鱼了。’‘人家豫且是打鱼的人，天天在那鱼。你变成鱼，他并不知，拿箭你是理所当然的事。我看，惩罚人家于理不合。’‘靠，我挨这一箭，就这么算了啊？’‘你以后自己多注意吧！’

“不，是儿臣的责任。是儿臣不学无术，又虚荣心，才铸成大错、一错再错。也不敢求父皇饶怒，只请重重罚，儿臣方能心安一…”韩琦传授的第二招，便是避重就轻、避实就虚！说完，赵宗实再次叩首。

赵宗实还没品过味来，赵祯又问：“这是齐州送来的两箱，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赵宗实终于明白赵祯的意思了，两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那张脸本来就白，此刻更是赛雪欺霜，没有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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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赵宗实的咙仿佛被大石压住了，本发不声音来。

沉默了足有盏茶功夫，赵宗实终是嘶声：“事到如今，儿臣也不敢再隐瞒了，确实有大量的死难民夫，被有司瞒报了…”说着用袖泪：“儿臣哪里懂什么利？当时建功心切，大包大揽，但到了河北才发现，自己两一抹黑，全听下面人说什么是什么。他们说腊月施工没问题，我便信不疑，他们说没死几个人，我也没去查证。便被他们一直瞒着，直到秋里那两千尸骸来，我才知自己被他们骗了！可是一想到当初，儿臣把大话说得太满太圆，又不敢向父皇坦白，怕被父皇看轻了。但儿臣这颗心…一直惶惶不安，这才是我的病啊！”自打知赵宗汉栽了，他便知有这天，赶向韩琦求援。韩琦怨他既不争气，又胆大妄为，但两人已经难以分割，只好给他支招——把责任全推给下面，说自己先是被蒙蔽，后是不敢承认…这样既不会太假，责任也不会太大，应该能全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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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用这个典的意思，分明是你弟弟若去当刺客，若是被人家杀了白杀，朝廷是不会展开追查的！

赵宗实如遭雷击，双手扣在地砖里，竟渗了鲜血，却一也觉不到疼！

“这是寡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赵祯望着殿外的墙，语气愈发漠然：“如果你不需要，寡人只好把这两箱，给大理寺理了！”

“手心手背都是，把储位给了那人，自然也要补偿你们。”赵祯轻叹一声，越说声音越柔和“之前你的所作所为，寡人都可以一笔勾销。只要日后你心地光明正大些儿，安安安分分你的太平王爷，寡人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你不得舒展。”顿一下，官家又：“你也不必担心将来如何。寡人会赐你们丹书铁券，也会让他立誓与你们和睦终生，不得加害。将来为君者仁，为臣者忠，只有如此，父兄弟才可以相安始终…”

“那是韩纲那些人的责任了？”赵祯却不是那么好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