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没想让这些固、能量非凡的家伙，跟赵宗实搅在一起。他低估了赵宗实对皇位的渴望，为了胜这场竞争，赵宗实一伙人，丝毫不大宋的将来，会变成什么鸟样…

“哦？”陈恪一脸惊讶。

“不便透，你心里有数就好了。”曾公亮淡淡：“把心放回肚里，好好把武学院搞好吧。”说着加重语气：“这次折腾这么大动静，为你搭起了台，要是把这戏唱砸了，我看你哪还有脸见人？”

“请相公海涵，下官总想着此次离京，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回来。”陈恪便致歉：“所以难免太过急躁了。”

其实陈恪与将门本来渊源厚，以他与柳家、曹家的关系，为赵宗绩拉拢到将门的支持，并非什么难事。不过他不愿饥不择，因为在陈恪和赵宗绩的未来蓝图中，将门注定是要被扫到垃圾堆里的。你靠着人家获胜后，人家就成了从龙功臣，还怎么对他们下手？

偷来的江山总是坐不安稳，宋朝皇帝让自己安心的办法，就是制衡分权。这是大宋朝政的总原则。所以你看到斗得厉害的两派，总是要么一起在朝廷待着，要么一起下乡。这就是为何韩琦犯了错误，也不担心会被赶京城的原因，皇帝得留着他制衡富弼呢！

“朝廷了这么多钱，把这两千四百人培养成才，不可能不派上用场。”曾公亮望着陈恪，沉声：“你若能兑现你的承诺，把他们教育成忠君国、文武双全的人才，他们一定会改变大宋的军情！”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曾公亮见陈恪的神情恢复正常、老怀甚，便破例透了一个御前机密：“你小因祸得福，这次不用离京了。”

“这次，我们虽然没有建立起‘武学-武举-武官’的链条，但至少，武举必由武学这一条，算是确定了。大宋每一届武举，都会有两三千人参加，至少这两三千人，都会报名武学院吧？”曾公亮接着：“朝廷允许你一年招生一次，一次员额五百。官家又从内帑钱，再增三百廪生。这样一年可招八百名生员，三年后，就会稳定在两千四。国监、太学才多少人廪？在大规模缩减开支的背景下，足显官家和朝廷的重视了。”

曾公亮看他已经被说服了，遂趁打铁：“事情得一步步，不能指望一蹴而就。其实我若死咬着不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一来，整个方案都要泡汤。下次不知要何年何月，才会再次提上议程。”

陈恪唯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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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了曾相公的肺腑之言，陈恪焉能不动容，他起拱手：“是下官急躁了。”

“是。”陈恪讪讪笑：“我尽力就是。”说着腆着脸：“能不能透一下，两位同判都是何方神圣？”

“是谁还没定。”这不是什么秘密，曾公亮：“但应该是一武官一内宦的样，这个原则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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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不放心富弼，就是习惯得防着他。

更变态的是，赵匡胤和赵光义玩制衡过了火，竟连他们的后代皇帝，也陷被制衡之中。这真是个无不制衡的变态国度，经实现了相当程度的民主，陈恪被两个同判制一下，实在是太正常了。

陈恪终于默默，在这一上，他有些失策。本想着反正已经得罪了将门，索就得罪到底，谁知却促成了将门投向赵宗实一方…否则韩琦没有理由反对曾公亮。他分明是在为将门撑腰…

“再说，我们也没必要非得去刺激那些将门。”曾公亮捻须笑：“不一定非得把‘非武举不武将’制度化，完全可以在实际作中，使其变成潜规则。温煮青蛙的难度，要比用开小得多呀…”

陈恪彻底服了，能从官场中一步步杀重围、登上峰的，果然都不是易于之辈。就连被认为‘长于事、短于谋’的曾公亮，也有满腹机谋，只是肚没有韩琦他们那么大罢了…

构想，固然是善法，但跨越太大，反对者也太多。”曾公亮给陈恪斟一杯茶：“非武举不得授予七品以上武官，这是在要将门的命，他们能不拼命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