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韩琦淡淡：“不知这个数字，使相是从哪里得来的？”

“枢相明知故问了。”包拯沉声：“军中编制和实有军卒之间，总有那么多则三成、少则一成的差额，名曰‘空额’。”

赵宗绩最受不了，他这自认老大的派，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能应下来。

这时候，太监宣，两班人便轻步走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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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不时瞄着见桌上的沙漏，见差一刻卯时了，便一起起，整肃衣冠，往正殿御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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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去辽国荒蛮之地。二弟，吃不好玩不好，憋坏了吧？”赵宗祐笑。

赵宗绩心中冷笑：‘你们门若市了好几年，我这才闹了几天，就坐不住了？’他回来这十多天，府上宾客确实络绎不绝，好些个书生、官员，都来拜谒他这位为国力争、不辱使命的贤王。很多人是为了表达崇敬之情，也有不少想投奔他府上作门客的。

富弼看看边几位公相，沉声：“今日三省长官、兵尚书都到齐了，为的是共商裁军大计。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不到十天，今日有所展了！”

富相公的声音带着决绝。他已为此了太多准备，甚至不惜牺牲名誉，换来了宋辽间的一纸和书。还打破不参与政治斗争的戒律，手了使相的任命，使自己能保持相对多数。并亲自与各方面行了无数会谈，换取那些人的支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摊牌。

“这，尽人皆知。”包拯哼一声。

韩相公和他相对而坐，依旧是不苟言笑、一脸严肃，让人看不他心中所想。

臣们行礼之后，官家赐坐，相公们谢坐，至于赵宗实他们，只有站在一边旁听的份儿。

存心他的赵宗谔怏怏。

“你话里有话啊…”赵宗谔脸难看，好像骂得是他兄弟似的。

本来赵宗实这帮人，就对他能圆满完成任务，十分羡慕嫉妒恨，见他现在名利双收，终于忍不住，要敲打敲打他。

赵祯并不言语，只是看了看富弼。

“反正我没听说过。”韩琦摇摇，朝赵祯抱拳：“不过微臣回去后会严查不殆的。”

“前次的几个方略，西府都不同意。”富弼气，缓缓：“不得已，中书省只好重新来过，昨天已经递到西府，不知枢相看了么？”

“看来二弟如今成大红人，没工夫吃咱们这顿饭了。”赵宗祐笑：“二弟，听说你这一回来，好些个趋炎附势的家伙就凑上来了。你可要带识人哦，别什么人都来往，坏了咱们皇家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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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九哥猜着了。有是戏台小世界，世界大戏台，去一趟，胜读十年之书哇。”赵宗绩淡淡笑。

对皇帝的习惯，富弼自然很了解，便清清嗓：“议事吧。”殿门便无声的关闭。

“看过了。”韩琦：“只是不知，什么叫削额不裁兵？”

可惜，赵宗绩是跟辽国皇帝拍过桌的！岂能将这小打小闹放在心上，只淡淡一笑：“哥哥们放心，小弟从不跟地痞无赖来往。”这是暗讽赵宗实的弟弟，和无忧的关系。

正殿前，几位相公也到了，五位宗室列在右侧，相公们在左侧。宗室们先朝相公们行礼，相公们再还礼。

赵祯，没有说话。

御堂内，赵祯穿着绯的衫袍，着直脚幞。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坐在须弥座上，而是坐了一把简简单单圈着扶手的官帽椅。后摆着一条铺了黄绸的长案，案上堆满了奏章文书、八行空笺和笔砚。面前左右各摆着几个杌。

“呵呵，好了好了，不怎样，”赵宗实这几年修炼下来，也已经今非昔比了。他言谈从容、优雅贵，令人如沐风：“二弟鞍劳顿，都是辛苦了，哥哥们应当为你接风，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是要好好查查了。”包拯沉声：“一分军官，吃空饷吃得富得油，我听说，十三行铺的天价地，是被将门勋贵家拿去了。要是靠朝廷的俸禄，他们一百年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