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厚厚的冬衣，柳月娥却登时面似火烧，心里如小鹿直撞，纷极了。她一时觉着对不起苏小妹，一时又暗骂自己太贱，他欺负我，伤害我，毁了我的幸福，还夺去了我的…初吻，动不动就跟我动手动脚，我应该恨他才对，怎么还会提这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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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让你妾了。”陈恪笑：“我让河东柳家的嫡亲孙女妾，岂不让天下人死？”说着声音一沉，低声：“月娥，你不是一直问我，在大理瞎折腾，又是忽悠段家内附，又是满世界找铜矿，又自费修红河，到底图的是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是为了你！”

也歪在床上，环臂从后抱住了她。

陈恪是风月里的班，知此时无声胜有声，大家越不说话，效果就越好。于是便故事不吭声，只是抱着她。

“我怎么会瞎说呢？”陈恪笑：“咱从来不打诳语，你应该是知的。”

依偎在陈恪的怀中，柳月娥到无比的安全和舒坦，她去了那么多地方，想要找到一使自己心安的场所，永远的住下来，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原来，是在这里呵…半梦半醒中，她呢喃：“我知自己从小脾气不好，只会舞刀枪。女红调羹、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可是我能改，我会收敛，我会丢掉拳脚，我会学着去绣饭…”陈恪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用面颊她的粉面，安静的听她倾吐埋藏的心曲：“呜呜，我不是母老虎，我也一直梦想有个如意郎君，骑着白把我娶回家，给他生一堆胖娃娃，呜呜…”

“就算我不计较，我爷爷也会气疯了的。”柳月娥摇笑笑。

他自顾自说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柳月娥的动静，刚想看看她是不是睡着了，却见她一下转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那是当然。”陈恪毫不犹豫：“而且，小妹和你，又不是不能共存。我打算把你们一起娶了…”

“废话，我这人的志向，你又不是不知，我就想舒舒服服过好自己的日，”陈恪苦笑：“要不是为了让官家破百年未有之例，我何苦担这么大风险，遭这么多罪？在遍京城当我的风月班多好，何苦来这大西南挑石？”

“嘿，她能跟你比么，我们那是逢场作戏。”陈恪苦笑：“实话跟你说吧，我和官家有个约定…”他便将当初在**亮喜宴上，赵祯对他说的那番话，转述给了柳月娥，：“官家答应，只要我立下不世之功，就会破例赐婚于我…我琢磨着，把四千里大理国献给官家，算是不世之功了吧？若是还嫌不够，再加上为大宋解决钱荒，总可以了吧？”

“呜呜，你不是安我说的吧？”柳月娥一边往他上泪，一边问。

“算你有良心啦…”柳月娥说着哭声稍停，继而却哭得更大声：“可是我要死了，你也不用这么累了，只在我坟立块碑，写上‘亡妻柳月娥’，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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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中，她想要挣脱，却又无力挣脱。在陈恪怀中的挣扎，反而加剧了两人的挲，让她全酥起来。那些七八糟的念，也化在陈恪情似火的怀抱中…算了，自己快死的人了，就算由着来一次，又如何呢？

听到‘亡妻柳月娥’几个字，陈恪终于绷不住，扑哧一声笑来。

“如果你没有和小妹定亲，你当初会不会要我？”月娥终于问她心底最的问题。

她便放开心怀，近似贪婪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拥抱。

“瞎说哄我开心，”柳月娥羞的笑了，她往陈恪怀里靠了靠，柔声：“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别哭，别哭…”陈恪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

这女，与小妹截然相反，小妹看起来柔柔弱弱，不争不抢，但她脑十分清楚，敢于在关键时刻表达自己。柳月娥却是貌似大，实际上难掩自卑，更不会表达自己，只会把心事埋住。若不是这番机缘巧合，怕一辈都听不到她的心声…

“我？”柳月娥愣神：“跟我有什么关系，说为了那妙香公主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