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还没说话，阿齐兹的外甥，那个叫盖里的年青人，激动的叫嚷起来。然后两人展开了激烈的对话。

“等等…”陈恪快迈舱门时，阿齐兹沙哑的声音响起来：“你这个鬼…”

“你这一船货，能卖多少钱？”沉默良久，陈恪抬起来。

“那就算了吧。”陈恪站起：“我想我已经拿十分的真心，想和你个朋友，你却到现在还哄骗于我。”

“不朝贡就不能朋友了么？”陈恪的表情松缓下来：“你一共欠了人家多少钱？”

“那好，剩下的十三万贯，我了！”陈恪咬牙。

反对是必然的，因为那是阿拉伯人纵横七海最大的秘密。正因为掌握了这个秘密，他们才垄断了海上的商路，让世界各国的商人们，沦为他们的打工仔。

“八万第纳尔…”阿齐兹说完又解释，第纳尔是阿拉伯金币，八万个第纳尔就是一千一百四十四斤黄金…折银十八万两左右，不靠朝贡可是赚不回来。

“哦不不，陈大人，你真是我最贵的朋友。”阿齐兹连忙夸张的摇着，起施礼：“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算要我掏心掏肺都可以。”自然，天下哪有不要钱的午餐？

“什么小玩意儿？”阿齐兹一脸警惕。他这样明的商人，自然知对方肯十三万两银买的‘小玩意儿’，绝对不是个小玩意儿。

“大人，莫不是开玩笑？”阿齐兹瞠目结。

员，若帮着你把大宋当傻耍，还算是个人么？”

“牵星术。”陈恪顿一下：“或者叫纬度航海法！”

“什么？”阿齐兹瞳孔一缩。

“我靠…”陈恪忍不住爆了句。

“大人留步。”阿齐兹赶拦住他：“我也十分真诚的。”

“差不多五万贯左右。”阿齐兹想一想。

“沿岸航海不仅费时，而且要受到各扰。”陈恪目光如剑般盯着阿齐兹：“而你们，本不是沿岸航行，而是远海航行！所靠的，就是这个‘牵星术’，或者说，纬度航海法！”顿一下，一字一句：“只有这个，才值十三万贯，朋友，你说对么？”

“我像是在开玩笑么？”陈恪满脸痛。

“既然为难，就算了吧。”陈恪摇摇，对后的柳月娥：“咱们走吧。”

“这个么…”阿齐兹沉一下：“主要还是靠经验，富有经验的船长，知哪里有礁石浅滩，知风暴到来前有何迹象。知可以用海颜、小岛礁石、各不同鸟类的现等…来判断船的位置。”

“不明白大人说什么？”阿齐兹茫然摇。

“大人说得对，远海航行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迷航。”阿齐兹：“所以最主要的，还是借助陆岸的标志。因此我们的商船，大都是沿岸航行。到中国来也是如此，我们从波斯湾的霍尔木兹发，一路沿海岸经过印度、锡兰、缅甸、六甲，一直驶到大宋…我可以在返程的时候，带着大人的手下，认识一下我们的航线。”

尽他们说的是阿拉伯语，但陈恪能猜到，盖里肯定反对舅舅，把牵星术来。

“亲的朋友，别这样说。”陈恪淡淡：“我不需要你上的官，只要你能教会我的人，一小玩意儿。”

“只需要你教会我的人，如何在大洋上上辨明方位。”陈恪端起酒杯，轻轻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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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陈恪似笑非笑：“大洋之上，哪有那么多标志让你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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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耐心的听他说完，才淡淡：“你觉着，这样一趟就值十三万贯？我的钱就那么贱？”

“…”阿齐兹半晌才：“我们都是这么走的。”

“不，你把最重要的东西瞒着我了。”陈恪冷声。

见陈恪被吓住了，阿齐兹神情一黯，舱室中再度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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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阿齐兹不懂了：“大人既然不许我朝贡，那怎么朋友？”不论什么时候，卖自己国家的人，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尊敬，反之亦然。

阿齐兹目瞪呆，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