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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下颌。

所以陈恪大可不必因为对方有所图而不快，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就算你长得大、人模狗样，一般的女见了就犯痴。可对于青楼的姑娘们来说，她们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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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才十五岁的杜清霜，以一首柳三变的《雨霖铃》异军突起，一举夺得魁第三名，就是最好的例证。

只是，汴京青楼多如，女之间竞争异常激烈。而且这个评榜，不仅仅比相貌材，更比才学，琴棋书画那是小意思，诗词歌赋也要样样通才行。可是尖的小，都是自幼勤学苦练，技艺惊人，若不绝招，是很难技压群芳的。

说别的都是假的，其实就因为评榜，是由文人评来的。

“那师傅我就背了。”传富也小声。

“扑哧…”姑娘们全都笑惨了，又怕声打扰到拍卖，只好忍着跑去，到外面去笑。

好容易，他们把注意力移回扑买上去，只见场中的气氛已经到了白化。

“你写给玄玉和尚的那首诗。”传富**笑：“少年不肯儒冠，把心赴戒坛，雪夜孤眠双足冷，霜天剃发满寒。朱楼酒应无分，红粉佳人不许看，死去定为惆怅鬼，西天依旧黑漫漫…”

众女知，绮媚儿不让陈恪说，是怕她们听了去，因此上撺掇起李简来，要他背来听听。

“我明白了…”陈恪明白了，这女接近自己，八成是想求一新词。这是才佳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应酬了。

话说那‘评榜’，从三四十年前，一个叫柳永的家伙，趁着酒兴，评了他最中意的汴京名后，竟渐渐成为一项传统。而且这评榜的影响力，估计柳永也始料不及——凡能跻前十名者，都得魁之名，艳压汴京群芳，无论是声望地位还是收，全都是之前无法想象的，真与士及第差不太多。

“二十八万贯！”

好在陈三上辈，是脂粉阵里打的狼，又岂会失了分寸？便笑：“你看待闱之后如何？”

他话音一落，上就有不少宾客声撺掇：“加，加！不要输给辽狗！”

陈恪一脸无奈，果然有女人就有背叛啊。自己劝小和尚还俗的诗，都能让他们拿来取悦女，这要是传去，又要有恶评袭来了…不过也没法跟着俩人计较，他们不会明白文人的龌龊的。

“好，十八号加到二十八万贯啦！还加不加！”梅尧臣双目通红的望向二楼的一间包厢。

绮媚儿则笑跌在陈恪怀里，使劲咬着他的衣襟，才没笑破了场。

所以青楼的女，都将有才华的士视若珍宝，对别人于，对才却倒贴都肯…毕竟，若唱几首的词，纵然无法跻前十，在评榜中的名次也一定靠前，可以提自己的价。

“原来不是公厌烦，虚惊一场。”绮媚儿轻拍着心，望着陈恪：“还望公给个期。”

“二十七万贯，二十七万贯一次！”梅尧臣也被气氛染，声嘶力竭的吼叫：“还加不加！”

“媚儿小可错了，应该向我贤弟求诗。”边上的李简终于忍不住，小声：“我这贤弟作得一手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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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绮媚儿顺杆爬的本事，一不逊于陈三，抱着他的手臂，便撒起来。那弹惊人的玉兔，蹭着他的手臂，拱得陈恪半边都酥了：“还有半年呢，等太久了…”

“好吧好吧，”再让她磨下去，非得事儿不可，陈恪只好告饶：“我先给你填一首词，回去自己唱去。”

绮媚儿大喜过望，却能抑得住。只见她轻咬着下撇清：“公这样说，只好走了。是公之才，想向公求教，却不是求什么词。”

“我记不住，你们问蔡官人吧，这小记好。”李简小声。

“什么诗？”陈恪自己都好奇了。

女们各有所长，有人善舞、有人工丹青、有人弹琴…但比起唱一首好词来，这些都逊毙了。

包厢里沉寂一刹，便又举起了牌，只听一句生的汉话：“二十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