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直接让他没法说别的了，陈恪见没法推脱，只好着：“好吧。”

“可惜，可惜…”陈恪又品一品：“这茶叶应该是极好的，可惜少一工序。”

“杜，杜大家…”宋端平的珠都瞪来了，众人也是倒冷气。

“怜、惜月，快请陈公上船。”杜清霜笑了，但这笑不是对陈恪，而是对他边的五郎：“小弟你也来。”虽然是很淡的一抹，却让一众太学生心顿时漏了一拍，原来冷人笑颜偶绽，竟是如此的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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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等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个披长长青斗篷，手中打着绢伞的绝女，俏立在一艘船之上，正朝他施礼。

“炒。”陈恪笑：“茶叶需要炒制，炒来的茶，才能泡真正的茶香，而且易于保存。”炒茶是茶叶史上的一大步，大概始于南宋后期，现在还没人懂。

客堂后端设一个琴台，上面摆设一古琴，后端是矮榻，上面摆设着矮脚桌几，主人和客人都坐在蒲团上。有婢女端上个极轻巧的描金小机，上面放着茶吊、茶碗、漱盂、布之类，又有个婢女，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是十几碟致的茶。

放好茶叶后，她又在壶中注开，又倒掉…

‘嚯…’众人一起惊呼起来，望向陈恪的目光，是各羡慕嫉妒恨。

当两旁的侍女，将茶盏奉到二位客人面前时，陈恪双手接过茶盅。见那茶汤泽青绿，浑不似平日所见的稠，登时满怀期待。凑轻就，一缕芬芳顺而下，温清香，初时尚有丝丝苦味，过后则齿渐渐生津，不禁由衷的赞叹：“这才是茶啊！”见他如此赞叹，杜清霜轻舒气：“这是清霜自创的饮茶之法，连茶叶也是特意向茶商讨要的，还担心陈公会嫌太清苦呢。”

“正是。”那杜清霜直起，声音低低：“数度相邀，公都不肯赐教，清霜只好觍颜在此等候了。”

“传闻多缪矣。”杜清霜淡淡。

“杀青。”陈恪笑：“茶是新的好，但你直接用新鲜的茶叶来泡茶，不仅泡不茶的真味，久饮还会中毒。”

待茶吊中发呜呜声，杜清霜竟然亲手为客人沏茶，只见她乌黑的发绾起，目光专注而安宁。她用一块手帕，垫着提起壶，先注茶壶与茶杯中，然后将里面的倒，这才茶壶中放一匙茶叶，是枝脉齐全的茶叶，而不是茶团上碾下来的茶粉。

然后她第三次注开，方才开始斟茶。只见她一手持壶，一手扶着手腕，如蜻蜓一般，把茶汤淋盏内。动作如行云、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烟火气，任你原来肺腑生烟，或是满心长草，看完后也会不知不觉心静如，波澜不惊了。

“呵呵…”陈恪笑笑，把茶盏搁在桌上：“久闻一见杜行首，可与传闻不符啊。”

“呵呵。”陈恪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在下倨傲，只是事有不巧。”

一声悦耳的呼唤：“陈公请留步。”

“杜行首是叫我么？”陈恪有些尴尬的鼻。

“有毒？”杜清霜神一变：“公此言当真？”

“是的。”陈恪：“茶叶需要杀青之后，才适合饮用。”

“请赐教？”杜清霜微微笑。

画舫的客堂十分轩敞致，四悬着淡绿的纱帘，四角各设一几，几上设香炉、瓷瓶、又有着山石布满青苔的小盆景，俱是新鲜卉…这在如今的汴京城内，是极为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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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今日公是否有空。”杜清霜柔声：“方才听着公说，下午好像是无事的。”

“是么…”杜清霜好奇：“请问该如何杀青？”

五郎也上去，船很快开走了，只留下码上一地呆鹅般的太学生，他们心里有两个念，一个是，这一定是在梦，另一个是，为什么不会我也捎上？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陈恪看那一众失神的同年，也不用两个小婢搀扶，便一跃上了船。

“想不到，公还谙茶，”杜清霜认真：“改日清霜一定公的法试试。”

没有加任何香料，杜清霜便伸手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