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外忧内患，淮南王一死广陵必定大，立时就会被二王联军攻破屠城，才勉压下这个诱人的念。

淮南王站起来哈哈大笑，亲自走到秦边，伸手扶起他：“平吧，我是怪你明明立下了大功，却不亲自回来受赏，让我甚是为难，若不亲自给你嘉奖，本王过意不去。不过听闻你知广陵受困就立即地赶回来，与本王患难与共，这份忠心很好！若各位将领都如你这般忠心耿耿，何愁天下不靖？”

秦的目光也完全没在他上停留，很快就收回视线，与黄延和客。

秦惊讶一闪而逝，立即随着众人一起下拜行礼。

这一番话倒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霸气，使人再次意识到，前的这位中年人乃是堂堂淮南王。

秦依然扮猪吃老虎，一脸荣焉地起行礼：“这次回来得匆忙，未及前往李学士府上拜会，还望见谅。”

这几个月之间，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席上空，未见淮南王。

淮南王又再次大笑，用力拍拍秦的肩膀，别有意：“只要忠于本王的人，本王决不会亏待！”

他缓缓回席，望着秦：“秦，这次你立了大功，近来南路元帅纪禹自承年老衰，呈表请辞，本王一直未觅到合适接替人选故不肯让他告老归乡，你既然回来了，这南路元帅一职，便给你吧。”

前的淮南王上已没了往日霸气的英雄气概，反倒更像是个沉迷酒的富家老爷。

大殿中所有人立即站了起来，肃然相候。

他猜不透，更不敢轻举妄动。

宣宁手刀柄，在酒席后的四尺左右的大殿圆旁站岗，他站的位置极不显，秦刚才匆匆一瞥还真是忽略了。

黄延和亲自引着秦和夕岚坐在王席左边的首席里，余下各人依次席。

秦环视了一圈全场，主殿里连王席和首席在内，共设了八席，每度约十个座位，显然参加宴会的人数不过七八十人，多数官员都是生面孔，往日不少与他相熟的官员都不见踪影。

淮南王携着庆妃径直坐落王席，淡淡：“都平吧，席。”

两人相视而笑，你捧我一句，我赞你两句，亲亲，气氛极是洽。

见到淮南王的瞬间，秦不由怔住了。

秦心里暗暗：宣宁说这次宴会里没有设埋伏，淮南王和黄延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众人正寒暄着“大王到——！”太监尖声尖气的叫声响起。

淮南王的目光终于落在秦上，脸上一丝不可测的笑容：“秦，终于回来了？”

宣宁在秦转望向他的一瞬间微微摇了摇，随即目不转地守候在原位，不再与秦有任何。

“终于”两个字听得秦全直冒冷汗，他诚惶诚恐席行礼：“大王，秦在外面征战，时刻念着大王的知遇之恩和重待，又自知才疏学浅，每场仗都如履薄冰，怕打了败仗给大王您丢脸，不敢轻，所以耽搁了些时日才平定两州…”

众人再次谢恩行礼，这才纷纷各自回席。

秦垂手而立，恭敬：“秦不过区区乡野小，得大王知遇和重用，光是这份恩情便值得秦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此时文华殿大学士李元峰匆匆赶到，见秦在，便乐呵呵地打招呼：“咦，原来秦统领真的回来了，哎，久未谋面，真是想死我了。”还走过来拍拍秦的肩膀，那亲劲儿，不知情的外人甚至会以为两人是铁杆哥们。

淮南王依然穿着麒麟白泽黄袍，但原本黝黑的脸上却带着酒过度的苍白，脸颊微微凹了下去，角也开始现鱼尾纹，下的短须比以前长了许多，略显杂，与以往心修剪过、如钢针般笔的威武模样大相径。他明明不过四十岁左右，此时骤望去却已接近五十岁。

夕岚安安静静地坐在秦旁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也是可以这么虚伪作的，明明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些坏们，又偏偏装得这么亲尊敬，语气神态毫无破绽，丝毫不逊于这两个老家伙。不行，以后一定要注意看清楚他对我说的话儿是哄我的还是真心的。”

在庆妃的陪同下，许久不见的淮南王阔步走殿内，后二十名一手寸步不离贴相护。

秦心中一片雪亮，猜到淮南王的朝廷已完成了一次大洗牌。

“天”忽然生应，有目光落正在他上，秦装作不在意般望了回去，却意外发现了宣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