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老爷还真是抬杠，秦哭笑不得：“小无知，还望孟老恕罪。”

待得秦坐下，孟淮问：“‘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两句话不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心中，是亦师亦父的长辈，听得孟老槐左一句“费老鬼”右一句“费老鬼”地骂着，早就一肚气，只是为了学箭术而一直忍着，此时听他语气傲慢，言语辱及师父，终于忍无可忍。

拜师？秦喜望外，连忙跪下：“师父在上，请受秦一拜！”他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礼，这才双手奉上茶：“师父，请喝茶。”孟淮哼了一声，接过一饮而尽。

秦不敢再走，止步站定，回首：“若孟老仍侮辱费师父，请恕小无礼，不愿逗留。”一半是气话，另一半则是心寒想早早走人了事。他已放弃了跟孟老槐学箭术的打算，昔日孟老槐一箭之威，至今仍在他心中留下着影。他实在不愿再被这样的神箭手用箭指着。

孟老槐手一扬，已弓开箭上，锋利的箭尖直指秦，他冷笑：“小，发脾气得有底气，你有把握能在这等距离下躲开我的箭？”

你不就是叫孟老槐么？直呼其名有什么问题。

你箭术明又怎样？凭什么侮辱他人？秦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拍桌而起，怒：“费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养我教我，我至今未有寸报，怎可为一己私利离他而去。孟老，我之前敬你是前辈未敢得罪，若再侮辱我师父，别怪小无礼！”

秦觉后背满是冷汗，他一拱手：“孟老保重，晚辈自问无缘跟随孟老学弓，就此告辞。”他转大步就走。

“上茶？”要我上茶赔礼歉？秦苦笑着回到屋里，见桌上已有壶和杯，一摸，还温，便倒了杯茶，递到孟淮面前，恭敬：“请孟老喝茶。”

秦心中一寒，在大的威慑力下，他竟连指都不敢动。他一气，默运丹功，瞬间晋空明状态，无生无死，无我无惧。他淡然：“小自问躲不了。但有些话小不能不说。为人师表需德艺并重，缺一不可，一言不合便恃凌弱，终究是落了下乘。费师父医术为我所敬，但我更敬他宅心仁厚，待病患如己，尽心尽责，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孟老槐咳了几声，缓过气，怒：“你师父叫我‘孟老槐’，我叫他一声‘费老鬼’怎么侮辱他了？他比我年纪小几岁，我见过他拖鼻涕跑来跑去又怎么侮辱他了？”

见他已跨大门，孟老槐忽然叫住他：“慢着！”

原来是这句话打动了你。也不这个世界里文天祥是否会蹦来，秦

孟淮不接，咳了两声，又怒：“费老鬼没教过你，拜师要跪着上茶？”

见秦一脸呆相，孟老槐怒气冲冲：“我叫孟淮，‘淮南’的‘淮’！只因这院里有棵槐树，费老鬼常取笑我孤伶伶一人像是棵老槐树，就叫我孟老槐！你说是我先侮辱他还是他先侮辱我？”

孟老槐脸极为难看，怒：“你不怕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孟老槐反复默念了几次，目光奇异地望着秦，哼了一声，手里的弓箭重新放回桌上。

什么医术与弓术只可选其一，孟淮不提，秦自然乐得装糊涂。

秦傲气上涌，他一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孟淮怒哼着，拍拍桌，：“还站着嘛，给我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