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清理好了？”杨昭抬看了看天。虽有光芒绽放，却让人觉不到什么力存在的冬日太，堪堪正爬到了天际正中。距离大火熄灭，也不过只有三个时辰左右而已，居然就已经能够把这片废墟清理净，效率倒也着实不慢。他心疑云正盛，听说遗骸都挖掘来了，当然要去检查清楚。他，让独孤盛当先带路，走到火场的另外一侧去。只见十几名士兵各执刀枪，隔开一片空地。地面铺了席，从火场里挖来的尸都依序排列，用白布覆盖。略数来，竟有十几人之多。

烧成这般模样，当真神仙也难分得究竟是张三抑或李四了，独孤盛又哪能确定得什么？他微微苦笑，：“禀王爷，这尸骸是咱们从殿内大皇寝室里挖来的，照常理推测，该当是大皇不会有错。”

约莫大半香的工夫，所有遗骸都已经检验完毕，只剩余最后杨勇的还未确定。独孤盛带着小王爷走到席左侧边缘，伸手揭开白布。蓦地，一团漆黑的东西呈现前，打个不好听的比方，那就仿佛是清明节时候用来拜山的烧猪，可是大师傅一时睡过，却将猪烧成了焦碳，再也看不原来模样。

“即使这样，可是既然大伯父被烧成这样，仅仅一墙之隔，怎么王人那边的火势就减弱得这样厉害呢？这也太不合情理了。”杨昭仍是摇，心下疑惑非但未解，反而更了几分。他顿了顿，续：“继续清理火场，注意一下有没有其他异常的情况，假如有的话，立刻找人通知我。至于这里的尸骸，暂时就先殓了再说吧。不过…”

火灾中的遇难者，通常都是窒息致死。真正被烈火烧死的反倒只占少数。而前所见，亦复如此。这十几遗骸，虽经烟熏火燎，可是大分都还可辨别得生前相貌。对于鉴定其各自的份，可说省却了无数工夫。少数被烧得已经面目全非的，也都可以据其形及饰等特征。推测个大概。杨勇那些姬妾倒也罢了，看着自己那些堂兄弟堂妹们被烧得教人惨不忍睹的遗骸，虽然彼此之间情不算怎么厚，可是杨昭仍然大心情沉重。

杨昭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吩咐几句以后，便乘上匹，匆匆而去。前这事疑甚多，杨勇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经被烧死，在小王爷看来可必须打个大大的问号。目前线索太少，一切推

“就这样？”杨昭双眉扭结，：“王人是和我大伯睡在一起的吧？可是她也还能保持生前相貌，怎么大伯就烧成这副模样？”所谓王人，就是杨勇其中一名姬妾，刚才已经检验并且确认过份了。

杨昭皱起眉，回问：“独孤昭武，你确定这团…东西，就是我大伯？”

独孤盛虽然是太极内侍卫领班，手握实权。但其本官位，也不算得太，只是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故此杨昭称呼他为独孤昭武。他本人可不敢向河南王摆个长辈架，对于“不必客气”的吩咐听而不闻，必恭必敬：“禀王爷，火场已经基本清理完毕，遗骸也都拉来了，王爷可要检视一二？”

独孤盛迟疑：“王人虽然侍寝，可是依大皇往日习惯，完事之后十有五、六要自己独睡的，并不一定容王人同床至天亮。昨晚似乎也是如此。事实上，大皇和王人的遗骸，并不在一同时挖掘来，而是分隔于寝室内外。”

盛望去。昨天晚上，杨已经将相关的善后事宜全权给孙负责理。所以独孤盛向小王爷自称属下，倒也没有错。不过他终究是独孤皇后堂弟，辈分比杨昭两班，所以小王爷倒也不好在他面前拿大。当下拱拱手，：“独孤昭武，不须如此客气，就叫我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