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谬赞，徒儿愧不敢当。”杨昭听诃叶言语间竟然对唐十三如此看重，不禁也为之凛然。微微探问：“师尊，你见过唐十三？”

杨昭，问：“那么朝天师呢？”

诃叶沉片刻，终于仍是冷笑：“名气虽大，未必符实。何况边鄙小国之民，能有多少见识？他日若有机缘，为师必要教他们知什么才叫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诃叶挥挥手，命〖五众〗坐下，沉声：“这些事，你都禀告皇上和娘娘了没有？”

诃叶不答，：“既有所识，姑且一一来。”

杨昭微微一怔，随即：“略有所识。师尊，您问这个吗？”

诃叶面沉，抬手向杨昭虚，转吩咐：“法刑，你去安排人手，将唐名越和唐斯文两人严加看。若有意外，拿自己的人来见为师。沙也，你带明月去安歇，好好款待，别怠慢了人家。其他人暂且散了，车离和昭儿留下。”

〖五众〗同时恭听命，杨昭情知这是诃叶有要话私下和自己说，却握握偎在自己边的明月之柔荑，柔声：“你跟师先去安歇吧。我和师尊说完了话便来。”明月柔顺地，起去了。“砰”地大门关上，殿内就只剩余了杨昭和诃叶、车离三师徒相对而坐。诃叶凝思半晌，沉声问：“昭儿，你对当世手，认识有几多？”

杨昭倒凉气，：“徒儿斗胆，要向师尊请教当年经过。若有不便之，还请师尊恕罪。”

杨昭心中略有所觉，当下气，：“天下间练武者虽多，但能称呼为手者，却也只如凤麟角。天晶传人和九千岁不计算在内的话，那么便首推师尊您为最了。其次则应数正一的朝天师。再往下数，宁奇和慈航静斋传人梵…清惠亦仅随在后。岭南谯国公宋缺有‘天刀’威名，徒儿虽未见过，料想和宁鼻与静斋传人应该相差无几。嗯…听说天台宗、三论宗、华严宗、还有禅宗的四名宗主武功也很了不起，江湖中合称四大神僧？此外么，据说还有个叫什么门的组织，门中分为两派六，其中也有不少杰人。但徒儿未曾见过，不敢妄论。再就是听说外突阕有位叫毕玄的，被突阕人奉为‘武尊’。句丽也有位奕剑大师傅采林，据说地位十分尊崇超然，武功应该也很了得。啊，对了，朝中唐国公李渊、许国公宇文述，还有越国公杨素等也算一手。”

约誓他日打下了江山便共享富贵权势。不过…众位师兄，为什么你们都这个表情？”

诃叶眯起眸，：“正一武功博大，为天下玄门之正宗。朝资质之，不在其祖孙恩和二祖郭纯之下。虽然曾经被为师所败，但若无为师，他已经是天下第一。可惜此生若无特殊奇遇，他终究还是只能屈居第二而已。所以天下武者虽多，能真正被为师看在里的，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正是唐十三。”

杨昭摇：“没有。天太晚，皇门也已关闭，这时候不去了。河南王府中并无手。所以为防万一，我才立刻把人带来极乐寺。怎么，师尊您认识这个唐十三？”

杨昭一气说了这么多，诃叶却是冷笑连连，意态似是颇为不屑。徒弟说一个名字，他便摇一次，哼声：“李渊、宇文述、杨素等武功纵然不差，但却缺了一灵气。这辈任他们如何勤修苦练，终究不能军无上天，成就有限了。门缩数百年，只懂暗中**谋诡计，格局太小。除当年的‘邪帝’向雨田外，余碌碌，皆不足称。什么邪王后之类的，不过自己给自己面上贴金而已。四大神僧名声不小，可惜皆无独当一面之才。其武功也不过尔尔罢了。宁人和静斋传人亦差相仿佛，不过他们悟资质较好，若能放下俗务再苦练三十年，当能有所成就。不过现下仍不在为师中。天刀宋缺这人么…为师亦未见过，但观他生平行事，中大有丘壑，其武功亦必能上窥天。至于突阕武尊毕玄和句丽奕剑师傅采林么…”

“此事本来亦无须讳言。”诃叶淡淡：“只是若由为师亲所述，恐怕…嗯，当时你车离师兄也在场的。车离，你就把十三年前的事，讲给昭儿一听。”

盘膝端坐于上，才刚捧起茶碗便因为“唐十三”之名而僵住了不动的极乐正宗宗主诃叶，表面虽仍沉稳，实质心内震惊，实不下于五名亲传徒弟。他了气，反手将茶碗放回旁边机案之上。甫一松手，那外貌看似完整的茶碗登时碎裂成粉，茶淌四溢，把地面也打了一大滩。杨昭看见，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试探着问：“师尊？”

“唐十三…唐十三…”诃叶悠悠叹长气，：“何止见过。为师毕生之中，从未有过败绩。但唯一的例外，却就是因为这个唐十三。那次我虽未败，却亦无法得胜，只堪堪成为平手。但也因为他，所以为师才能击败朝，顺利建立起极乐正宗的威名。算起来…这是整整十三年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