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你这态度就有问题…”
楚娇娇道:“我不管,反正你到底买不买?”
楚添南强行咽下气来,道:“罢了,你闾雄大哥初来乍到,等下你带他到城中逛逛,那珠子我明日自会帮你买。”
此时刘桑刚好进入厅中,楚娇娇未再多话,只是哼了一声:“我换衣裳去了。”也未理睬刘桑,就这般去了。
楚添南看着他,缓声道:“贤侄初到有翼城,人生地不熟的,等下让娇娇带你去转转,你们也有许多年未见,正好熟识一下…”
话音未了,田氏从内厅出来,客气的向刘桑点了点头,朝楚添南道:“夫君,我想与你谈谈。”
楚添南便让刘桑在这里等着,自己与田氏进入内厅。虽然两人已是离得较远,声音又低,但刘桑感知力原本就远胜常人,又暗将精气聚于双耳,倒也听得一清二楚。
田氏低声道:“娇娇似不想嫁给雄侄,下午时,她让我来跟你说说…”
楚添南冷哼一声:“婚姻大事,原本就是父母作主,此事怎由得她胡闹?”
田氏道:“我知道他们自小便有婚约,但那个时候,闾家依旧显赫,现在却是家破人亡,雄侄孤身逃到这里,连一份田产都无…”
“不要说了,”楚添南叹道“人最恨言而无信,闾家亦是世大夫,当年我们与闾家联姻,原本就是高攀,那个时候,我在自家混不下去,借着生意走南闯北,闾兄看得起我,资助我将生意做起,后来我回到楚家,仗着积下的资本,才渐有今日。现在我发了一些薄财,闾家却是家破人亡,闾兄死前让雄侄来投靠我,那是信得过我。当年闾家显赫时,未曾嫌弃过我,现在雄侄来投我,我反过来嫌弃他,日后死时,有何面目去见闾兄?再说闾家再怎么破败,论起血统也是士族,怎么也不至于配不上我们的女儿。”
田氏道:“这个…话虽这般,但强扭的瓜总是不甜,娇娇性子又傲…”
“这也是我们以前没有教好,”楚添南无奈道。“以前我们过得苦些,现在有了起色,娇娇自不免得意起来。总喜欢跟人攀比,却不知道,现在时局这么乱,南原也未必能够太平多久。今日的闾家,怎知就不会是明天的楚家?现在她嫌弃别人,等哪一天我们也破败时。别人又何尝不会嫌弃她?娇娇好高骛远,脑袋却是简单,若再嫁给一个虚虚浮浮的男子,以后有的是苦吃。我看雄侄老实本分,等他们成亲后,我为他们置些田产,只要务实一些。总能安安分分的过下去,这也是为她好。”
田氏犹豫道:“虽然现在世道乱了,但主家现在势力越来越大,你也越来越被重用…为何你却总是觉得前途灰暗的样子,有的时候。好像连觉都睡不着…”
楚添南沉默一阵,叹道:“他们之所以重用我,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事,他们自己不愿碰罢了,你不知道那些事…会遭报应的。”
田氏终究是妇道人家,听他这般说,也不由得忐忑起来,不敢再说。
刘桑还想再听下去,另一边,楚娇娇带着一个丫鬟卷了出来,看着他,嫌弃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走吧。”掉头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