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萦尘黯然：“她叫金天玉蟾…是我和召舞的亲生母亲。”

夏萦尘：“嗯，那些女修功法，专为女修心养而设，劝人守贞安贫，不yín不慢。曹夫人当年杀夫之前，极力推崇女德行，认为女以柔弱为，无论是非曲直，皆当无条件地顺从丈夫。更有四德，让天下女习之，这四德：贞静清闲，行止有耻，是为妇德；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齐整，不垢辱，是为妇容；不苟言笑，专事女工，是为妇工。”

“小时候的我，其实不是这个样的，”夏萦尘将枫叶随手掷溪，“小时候的我，倒有些像现在的召舞，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我自己也难以说清，一方面，大约是因为自娘亲离开之后，天天在暗地里哭着怕着，在人前却要一个懂事的乖孩，于是慢慢的，纵有再多的心事，也不想去告诉别人，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我从幼时起，每日必修的女修功法，就比如那玉女玄经。”

看着她那发颤的手，刘桑低声：“娘…”

刘桑心想，贞静清闲，择辞而言，穿齐整，不苟言笑。这四条娘几乎全占了。

她转过，继续往前走去。

夏萦尘轻叹一声：“我们走走吧。”

、七岁、八岁…我就是这么一天天过来的。”

一片枫叶旋转着飘落，夏萦尘蓦一伸手，将它轻轻夹在手中。

刘桑陪在她的边。

刘桑：“如果娘愿意说的话…我很想听。”

夏萦尘：“曹夫人所创的女修功法，确实可让人清心寡，不为外所动，但其实不过是以功法，行抑制心中的望和观的愉悦，扭曲女天罢了。世间少女，总是会有各天真与幻想。这些女修心法，却是让人从一开始就摒弃这些天真，磨灭各幻想。从小到端庄娴静，若是修得久了，连情都会变得冷淡。与其说是不为外所动，倒不如说是，对外界事，再

刘桑默默的跟在她的后，等她继续往下说。

走在那铺了一地的枫叶间，夏萦尘：“夫君，你要听吗？”

一个才五岁多的女孩，突然被母亲用剑架着脖，说她一定会杀了她，然后就这般不顾而去。而那个女孩，却无法将这样的事告诉别人，只能背负着那样的害怕，每天夜里着噩梦，偷偷的哭。

夏萦尘：“虽然我与父亲一直对外宣称，娘亲早已病死，对召舞也是这般说的，但事实上。她一直都活着，她是自己离开我们的。那是在我五岁多的时候，那个时候，召舞也才是个呀呀学语的孩童。那天早上，一向都疼我们的娘亲，突然拿着剑闯了来，她将剑架在我的脖上，告诉我…她一定会杀了我。”

即便只是想象一下，刘桑都有一心怜的觉。

夏萦尘：“夫君可知，当日那个伤了父亲。将为妻引到三尸山，最后死在召舞手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如此重要的秘密，娘居然告诉了他。娘竟然愿意告诉他…这是他原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

转过，缓步往枫林走去。

刘桑牵笑：“娘一直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

刘桑喃喃的：“娘，你说，你从小就害怕自己被人杀死。你说的那个人…”

刘桑立在那里，蓦的一震…他震动，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他其实早已知的秘密，而是因为娘终于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他本以为。娘会将这个秘密守住一生一世，再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夏萦尘回过来，见他呆呆的立在那里，无奈一笑…不是什么人。突然听到这样的秘密，都会吃惊的。重伤父亲，将她引到三尸山，想要杀她，最后死在妹妹手中的，居然是她们的母亲，这事，实是太过离奇了。

“虽然那个时候还小，但我知，她说的是真的，当她再一次现在我的面前，她真的会杀了我，”夏萦尘缓缓“我不知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只能日日夜夜的害怕着，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不敢告诉父亲。我天天晚上都着噩梦，怎么也不敢去睡，只好躲在被窝里不停的哭。有的时候，被父亲发现了，我就骗他说我想娘亲，他就安我，说娘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而我却无法告诉他，当他那样说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恐惧，我真的希望她…永永远远都不要回来。”

刘桑：“女修功法？娘说的是当年曹大家传来的那些？”

她轻叹一声：“许多人都觉得为妻过于清冷，难以相，夫君是否也这般觉的？”

“嗯，”夏萦尘轻叹一声“那个在梦中一次次杀死我的人，那个我每一次睁开睛，就害怕她现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娘。”

刘桑震惊的看着她…每一个人都是怕死的，但作为一个孩，怕到那程度，那显然是不正常的。

刘桑：“以前我也有这般觉，但现在我已知，娘虽冷，心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