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一闪。

不是彭兰，还是净明宗的其他弟，竟全都消失无踪。他提着剑，在一个个院里穿着，他不知净明宗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去知。他只想找到彭兰，让她为卫萦尘的死付代价。

叫住她，她却回过一脸坏笑地：“我有事要问卫，你不许过来！”

卫萦尘一听到是关于许逊的事，心底也不由得好奇起来，弯下腰，想要听彭兰说些什么。彭兰左手勾住她的脖，在她的耳旁小声地说着。卫萦尘仔细听去，却听她说的是——

这个小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白鸳鸯失伴飞。

“瑞和说了些什么？”上元夫人问。

许逊的腔充满了怒火，那一阵阵的炙烤着他的灵魂。

彭兰将卫萦尘拉到一棵树下，见与许逊已有些距离，才停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卫萦尘。卫萦尘不知她要什么玄虚，只好在那等着。

乌云开始集结，将天空抹成一重重的暗。原本还是风和日丽的早晨，此时却毫无征兆地变了一个天，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可捉摸的游戏…

玉隆之主谌婴，正缓缓走上元。上元夫人坐在麟文席上，倚着香案，闭目养神。宋辟非剪了一下烛后，给谌母搬了把矮凳，便悄然退下。

一个时辰前，上元天。

石碑竖立在坟上，许逊斩蜃剑，却无法在上面刻字迹。卫萦尘的名字，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不舍得将其刻在外的事上。心中的痛，尖锐得无以复加，就好像有谁用锋利的刀在自己心中，一遍遍地刻着她的名字，来的，是暗红的血。

彭兰拉着卫萦尘继续跑，也不回地应：“关于女人生孩的事，男人不许听。”

剑气如虹，惊得鸟兽齐呜。许逊落在西山之上，直闯玉隆中。

“对不起，二师兄…我也不想这样的…”彭兰脸苍白地说着，她慢慢地倒退，一直退到崖边，终于跺了跺脚，御起剑光，直向远飞去。

彭兰比卫萦尘要矮上一些，她故作神秘地拉了一下卫萦尘的衣袖：“萦尘，你再过来些，我告诉你一件事。这可是关于我二师兄的大秘密，你想不想听？”

不是谁，都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失去萦尘！

西边的天空中，莫名地划过一闪电，乌云怒积，隐约间传来萧瑟的战鼓声，一红光，在乌云间闪现，再蓦地扩散，直到将整个天际燃起，金乌倒退，众神惶惶…

暴雨刷下，天地间却安静得仿佛只余下了一人。许逊用混杂着碎石的土，一一地将平躺在坑中的女埋去。被埋去的，还有自己的心。幸福毁去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会去怨恨它一开始的存在，捧过泥土的手，只是一瞬间，便能被雨冲得净净。

“她说，玉皇登位之日，众仙齐贺，却唯有夫人不至，

许逊飞掠而来，颤抖着手接住她的尸，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天雷击中。他抱着已失去生命的心上人，因愤怒而充满血丝的睛瞪着彭兰，怒吼着：“你了什么？你知不知你自己了什么？”

“萦尘，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许逊疯狂地笑着，笑声变得扭曲。他提着斩蜃剑，直向西山飞去。

到底因为什么事，彭兰竟会杀了萦尘？

上元夫人张开凤，看着谌母。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卫萦尘只觉得一痛，彭兰的火双剑已贯穿了她的。她呆呆地向后退着，鲜血溅，洒在彭兰的脚前，红得让人心惊。许逊惊怒的吼声传到她的耳中，远得像是在天的尽。意识慢慢地模糊，直到突然变成空白，她倒了下去。

“彭兰，来！”他大声吼着，声音在玉隆的每一个角落里传，再反一层层空的回响。

没有人回答，甚至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现。

他走玉隆，抬看天，痛苦地啸着。

许逊登时噎住。

许逊咳了一声，追问：“什么事？”

“对不起，萦尘…是夫人命我这么的！”

天…在…烧…

“夫人，我已见到了六公主。”谌母向她小声禀。

谌母坐下，也不说话。在人间，她虽然已是一派宗主，但在上元天中，她仍然只是上元夫人边的一名玉女。

但他无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