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可是…”

他翻而起，想着既然睡不着，又何必一直躺着？

叔降冷哼一声：“这样，置墨小妹于何地？”

刘桑将她搂住，抚摸着她的香背与翘，低声：“小眉，你对我可真好。”

林飞看到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墨眉：“你一个人孤在外，矩也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你最好再考虑一下。”

林飞大惭。拱手而退。

叔降冷然：“既然已了墨门，便该谨守我墨家之侠义理念。至于在外人中，是迂腐也好，是不知变通也好，都非我等应该关心之事。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义小而弃之，这才是我墨家之‘兼’、墨家之‘非攻’。你自己到墨墙面思过去，将这些理想清楚。”

***

烛光晃动，林飞立在昏暗中，低声：“为了收留凝云城的附与郡主，便与血王为敌，实属不智。若一不小心，惹得血王尽屠墨者，不但我们这些年在这里的努力全都白废，一旦伤、杜二城攻血城，城中百姓也会因我们与血王之间的内斗而遭殃，为大局计，还是该将他们。”

另一边，传来微弱的对话声，他隐隐听到“给血王”四字，念忽地一动，暗暗地掠了过去，如影般藏在檐下，看向内，竹屋内，却是叔降与林飞，在微弱的烛光中相对而站。

叔降死死地盯着他：“林飞，你可知，你这想法很危险？”

王虽然怀疑血城内的墨家分舵私藏他们，但对于擅长于建筑和机关术的墨家来说，周围楼阁建得极是复杂，又有许多墨侠分散周围，自然可以放心下来。

林飞咬着牙：“义有大义小义之分，一两个人的命乃是小义，城中百姓的安危才是大义…”

林飞：“是么？”闲聊几句。先行离去。

刘桑嘻嘻笑：“只是你却跑到和洲去找我。还想让我加墨门，好陪着你？”

墨眉俏脸羞红。

***

他一气，悄然激活第四魂，神之力与因四魂八魄而来的大知力。让他将周围的滴滴掌握得丝毫不漏，甚至连隔小姨的呓语，小眉的翻都听得一清二楚。

心中虽有这个念，却是犹豫不决，只是在夜间飘着。

林飞毅然：“小妹年纪还小，多半是受了那刘桑的蛊惑和欺骗，况且我们是为城中兄弟和百姓着想，她早晚能够谅。”

娘很可能就在城中，而自己却无法去找她。这无力对他来说，实是一折磨。

林飞滞了一滞，：“首领…”

刘桑心中一震，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周围只怕也一直被血王的手下监视着，墨门若是在这个时候卖他们，他们本无力逃。

刘桑悄然回到自己住。

傍晚时，刘桑来到阁间院，却见墨眉正与林飞谈，林飞说了些什么，墨眉却是摇，显然有婉拒之意。刘桑想，难他们又在哥啊妹啊的？然后又暗自好笑，想着自己这是吃什么醋啊。难他还信不过小眉？

墨眉：“多谢林大哥担心，小眉知了，其实小眉现在也并非孤一人。”

女孩偎他怀中，没有说话。刘桑托起她的脸，想要吻她，却又生某应，下意识地扭过去，见远石栏间。一个影闪过，他与墨眉之间的暧昧，显然已被林飞看了去。

他轻掠过去，低唤一声“小眉”墨眉迷迷糊糊地睁开，轻声：“桑哥哥，你去了哪里？”

刘桑笑：“随便走走。”并没有将自己听到的话说来。

当日夜里，刘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叔降冷冷盯着林飞：“你刚才说什么？”

叔降冷然：“墨小妹乃我墨门中人，我们帮她是义，她的朋友信任她，随她而来，是信。我们若是为了自安危卖他们，那便是背信弃义。”

林飞听得汗如雨下。

他轻飘飘地掠院，想着是否要溜去，看看能否在这血城之中找到娘？

刘桑来到墨眉边，随问了下她与林飞在谈什么。墨眉低声：“我与林大哥以前在楚洲时便已相识，墨侠与墨辩一般都会结伴而行。哥哥死后，矩本是要林大哥与我结伴，只是…”

“义，就是义，绝无大义小义之分，”叔降看着林飞，缓缓地“若是将‘义’行分大小，今日，我们为了大义，可以牺牲他们数人，明日我们为了更大的义，是否又能够牺牲边的每一个兄弟和城中所有百姓？既然义有大小之分，那又由谁来决定孰为大、孰为小？王者以天下为大义，是否就能理所当然地牺牲掉千千万万的无辜民？圣人以古今为大义，是否就能扭曲亿亿万万百姓生存的价值与尊严？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墨家之义，与那些为了所谓大义四征伐，令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的暴君有何区别？与那些为了推行自己的大义，笔削秋，替王者役百姓寻找借的儒家之义有何区别？”

正要上床，却发现床上小猫般躺着一人。

叔降怒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