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选择将所有的欺骗，谎言，机心，谋算，都隐藏在虚伪地情之下的，是他自己。

“一直以来，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他醒来。现在，好不容易愿望可以实现，你却要放弃。”

略略一冷，却又几不可查：“什么为什么？”

他有些漠然地看着张欣：“可是，这些事，我在很早以前就知了，也在很早以前就恨过了，并且，在很早以前，也就已经自恶果了。”

“以前，我想要他醒来，是因为，我以为他一直昏迷。迟早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想他这样无知无觉地死去。可是现在我知了。他是所谓的仙人，凡躯之存殁于他并无损失。反是行唤醒他，会伤及他的元神。既然是这样，我自然不能害他。”

他本不屑于解释，不屑于让人了解，然而，他却也已经清楚，小楼那通古晓今的法，并不能转达一个人内心的想法。

狄九边笑意已敛，眸中冷渐：“我为什么想要让他受伤？”

他与阿汉，故事一开始，就并不纯动人。阿汉是懵懂无知，麻木不仁，而他却是残忍刻毒，暗机心。

阿汉选择他，是为了历劫，是为了试炼，是为了一场顿悟，这件事，很久以前，阿汉自己也就已经对他承认过了。

“恨他什么？”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有些话，他若是不解释，那个人，就将再也听不到。

谁也不比谁纯洁，谁也不比谁伟大，那么谁，又有什么资格去怪谁？

张欣默然。方轻尘却淡淡一笑，替她说了下去：“因为她觉得，你既然发现了真相，就没有可能不恨他。”

当初，阿汉向他表白，要求跟他情人时，他冷然而去了，阿汉立刻去找狄一，狄一吓得逃跑，阿汉上又去喊凌霄。就这态度，谁还会看不，对于阿汉来说，那时候，本就是谁当这个情人都行地。

狄九神有些古怪地打量着张欣这个奇特的，多闲事的生，估量着这个长得似乎是个女人，但是发剃得极短，行为鲁，力大如，恬不知耻，单手抱起一个昏迷地大男人还照旧行走如飞的怪，答：“这么简单地理，还需要我为你解释吗？”

他所不理解，所不明白的，只是，小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但是现在，这些内情，对于他，其实也都无关要了。

狄九的语气里，居然也了些许讥诮：“恨他拿我他该历的劫？恨他从一开始选择我就只是为了一个试炼的题目？”

相比之下，阿汉至少一直什么也没有瞒过他，将一切都表给了他看，哪怕是追求顿悟的目的，也是坦坦白白，告诉过了他，然后任由他去抉择。

“直到现在，你仍然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一丝的伤害吗？”张欣并不介意他话中隐隐的嘲笑，语气有些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