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恒沉默了一会，终于没再多说什么，了，告退而去。

“我地事？”还装糊涂！柳恒有些气恼地瞪他一：“登基的事。”

他这话语虽是刻意轻松来开解秦旭飞，但语气中，终是有些释不去的失意和怅然。秦旭飞听了，心里还是替他难过。

“我领兵京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在彻查，多少也有些眉目了。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如果还要接着查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结果就能来，只是…”他注目，凝眸，望着他的朋友和主君：“这件事…真地还需要查吗？真的还要查下去吗？”

“属下来向方侯辞行。”…

柳恒也好，方轻尘也好，终是要走，终是有各自的去。

这里，是住，是牢笼，是他行使他君主职责的地方，却从来，不是家。

“阿恒，无论如何，骨总是至亲，我已经失去了，你还是多珍惜一些为是。”

或者，对他来说，自从重回人世，这茫茫天地，不论是楚地还是秦京，都没有哪一，真正可以算是他的家。

父手足骨之情，本是天，他皇家，注定不能享有，可是柳恒若不是一直定地站在他这一边，那他和家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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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虽有不少仆婢，但他基本上也并不怎么需要别人服侍，自中回来，他也不过就是洗了把脸，换了衣服，便一个人在房里自斟自饮。闲闲地喝掉了三四壶酒，方才微微一笑：“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也该有人来了。”

窗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一闪而，单膝地，拜了下去。

秦旭飞站在原，目送他离开，神寂寂沉郁。

“阿恒，我有我的责任，死伤了这么多人，我不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拖又拖不了，躲也躲不过，何苦还这样生生耗着？事情过去已经这么久了，现在再议登基的事，也不会再显得急迫难看，反而是这样拖着，越发让人心不稳。总是要早些定下来，起事，才更加名正言顺，大家也都能安心。”

他一笑：“阿恒，你也不用陪着我了，回家去吧。你刚刚回来，就来找我，你的家人，怕还在府里等着你团聚呢。为了我，你们一家已经分离了这么多年没有好好聚过，别让他们等太久。”

柳恒半晌无言。既心存侥幸，不愿有一丝误会那人的可能，却又不肯自欺欺人地不去追究真相。这般自苦，到来，只怕终究是会害人害己。

秦旭飞微微颔首：“这话不用你保证，我也明白，若是有一天，连你我也信不过了，那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秦旭飞默然静立，良久，方轻轻：“猜想推测，只是猜想推测。这件事，我不想有一丝一毫误会地可能。我要确凿的证据，我要确实的真相，哪怕可能有半分的错误或者想当然，我都不愿去疑心于他。”

秦旭飞哑然。

和秦旭飞一样，方轻尘在秦都中的这个奢侈豪华，还有许多下仆婢的居所，也只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绝对不是家。

柳恒沉重地：“好，我会继续查下去，也一定会保守秘密，除了你我之外，真相绝不容旁人所知。”

秦旭飞苦笑：“我何尝不知，不伸缩，终是一刀。只是真到了登基那一天，以后…很多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么大这么大的皇，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他会登基，他会成为帝王，然后，将那曾经金戈铁，曾经灿如烈焰的生命，就这样永远禁锢在这座空，孤寂的皇中。

柳恒终于皱了皱眉。

人，整个家族的荣耀富贵都系在我上，他们以前待我甚薄，如今心中有愧，便是老父长兄，对我也都是客客气气，曲意讨好，哪里还敢说我一句重话。”

他摇摇，叹息一声：“阿恒，不怎么样，先把那件事查清楚，之后再议登基的事吧。”

秘书棕：我对小秦有信心…我对后妈也比较有信

柳恒也叹息了一声，一时也再不想就此话题多说下去，转了话题：“你也别老惦记我了，你自己的事，也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