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方轻尘冷冷望着他，手指慢慢扣下去：“那么，你又是怎么知的。”

他竟然知？

秦旭飞的叹息之声，几乎轻不可闻：“轻尘，你就算再，也终究不是铁打铜浇。你也会脆弱，会失意，你也会象我，有忍不住纵酒浇愁的时候。这些事，只要是对你有心，又怎么可能完完全全无知无觉？”

转转，七百年时光易过。却终是有人看穿了一切虚迷幻境，看到了那个真正的方轻尘。那个隐藏在所有地大义凛然，所有的正直无私，所有地为国为民，所有的凛然担当之后的，真正的，恶般的方轻尘。

这一次，他是真的了他的逆麟，戳了他的伤，揭了他的**。然后，真的可能会为了这个将自己的命给送了。

这样的一，不正常，不健康的煞白，绝不是只因为吃惊愤怒。这个人，在任地毁灭别人的同时，也毫不留情地摧毁了他自己的。

秘书棕：小秦招供鸟…忍了这么几年，终于忍不住鸟…唉，开不玩笑呢。其实我有些心疼。

他知？

耳闻惊雷，可是方轻尘居然觉不到惊怒，混，或者迷惘。或者，是另一情绪太明显，太激烈，所以，叫他把一切的惊怒迷，都暂时给忘了。

他只是就这样定定地在月下望着他，眸如霜雪，肃杀凛然，指如霜雪，冰冷地停顿在那人的颈侧要害，心中居然无波无扰，无思无虑，这一刻，有的，似乎只是一片空白。

他似笑非笑似醉非醉地看着方轻尘，伸手指了指方轻尘那恶狠狠扣在自己要害的手。

秦旭飞却只怔怔看着方轻尘的面容。

方轻尘立掌如刀，停在他的颈侧，脸在月光下，煞白如雪，手掌冰寒一片，声音也只余清寒肃杀：

映异样地晶莹华光。

我现在连气都不了了，还怎么声答你？

没有一丝多余的辩白或分说，他直接就默认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然后冷然追问。

他冷冷地看着他，终于，一地，松开了指力。

冰冷地脸，冰冷的语声，冰冷的指尖，还有，这一刻，倏然间冰冷若霜雪的心。

秦旭飞早就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惹方轻尘动怒了。只是以前，这人就算真的怒形于，手相搏，也不似这一刻，冰冷到让整个天地都只余肃杀之气。

几世历遍，他旁那些最亲近最挚之人，却竟然从来不曾窥知真情。究竟是他在这茫茫七百年中，从来不曾有过一次脆弱，半回失控，还是…还是…

秦旭飞闪了两次，没能闪开也就罢了，却只是轻轻一叹，笑了一笑：“你既然已经听清了，又何必再问一次。”

秦旭飞说到楚王二字时，方轻尘已是变了脸，一掌就对着他劈过来，然而，那人就在掌风呼啸里，安静地，一动不动地，将剩下的话全都说完。

“还有，很多很多年前，相信相王的女王，很多很多年前发誓要保护她的丈夫的女主，很多很多年前，握着朋友的手，说如许江山你我共享的英雄，最终，他们都变了。”

这样的天机，从来不曾有人觑破。而觑破了天机的凡人，又有几人可以避过天谴？

颈脉受力让秦旭飞呼有些艰涩，只看着方轻尘极度冷静的，全每一寸肤，都觉得到那透骨而的，分分明明的，凛冽杀机。

夜风之中，他的声音，终于有了惆怅：“轻尘，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极敬重，极关心的人。我既然有这份心，关于你的事情，自然都会看在里，记在心上。曾经发生的事，必然会在你的上心上留下印记，天长日久，你又怎么可能永远不破绽，不留痕迹。”

“你在说什么？”

废话分隔线-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杀机了。

月光下，方轻尘的脸，仍旧是霜雪般地白。

还是其实，他们都不曾用…

那倏然停顿在颈侧的手指让秦旭飞不悦而不耐地皱了眉，不是因为要害被制，而仅仅是为了那冰凉的觉让人不适。他微微仰，想要避让开去，但那手指却如影随形，一直扣在他脖上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