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尘淡淡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好人，更不是善人，我不会没有好地事情。所以，你要是死了，败了，一切都休要再提。想要他们好好活着，你就好好给我争赢这一局。”

方轻尘没有接杯，却略有诧异：“十日内就动？你不可能在十日内集结完散布在全国的军队，我也没本事在十日内，筹集足够提供你们全军初期战斗的辎重补给。”

即使是许诺恳求，秦旭飞的语气也是平淡地。

“方侯若能尽力保全他们，我这一生，都会承你之情。我在秦国若有幸成事，有生之年。绝不侵楚国一寸土地。只要我手中还有一日权柄，秦国就会是楚国的盟友。”

盟约。从来只是为着某一天撕毁而存在。今日需要时可以说得比什么都好听，明日不需要时。翻脸无情。也没有任何人会奇怪。曾经有无数人，代表两个国家许下过这样那样郑重其事。但谁也又都知是一钱不值的诺言。然而，这既然是秦旭飞说来地话，方轻尘就知，只要他活着，这个诺言，他就一定会守。

秦旭飞呆了片刻，方才叹：“这算是激励还是鼓舞？”

秦旭飞一怔，复又苦笑：“方侯…”

方轻尘悠悠：“这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谈判条件。”

秦旭飞笑一笑，重新走到案前，再倒了一杯酒，却是双手递到方轻尘面前：“我十日内就要离开，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与你私下见面了，今夜算是辞行。你我也算一场敌对，一场相，一别之后，恐怕后会无期。今天就以这一杯酒，铭记你我这段亦敌亦友的情份吧。”

秦旭飞沉默了一会，中慢慢闪亮起来：“好，我一定会赢。”

方轻尘心中叹气。这家伙可以算是个英雄，算是个好人，可瞧这心的？这几年在政治泥潭里打，居然还愣还是没把他那一颗心给污没了。这样不合时宜地家伙。回国去打仗还罢了，玩谋手段，他可怎么斗得过他那哥哥弟弟，大小侄一大堆啊！唉，算了…希望有柳恒那小帮他看着，能有些用吧。

方侯不必如此。我所求之事，于我是心中牵挂，于方侯却是微不足的一件小事。”

“我此番号召全军回秦，但军中有许多人已然在楚国扎，不愿同我归国。可是现在他们在楚国衣无忧，地位无虑，不过是因为我们秦人掌握着足够地权势和力量。一旦大军离楚，秦人完全退了楚国朝廷，只怕难免有人要翻当年两国战地旧帐。”

方轻尘微笑凝视他，神居然也是奇地闪亮：“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秦旭飞摇摇：我不带全军，就带上京城和附近几座城，还有柳恒他们给我带回来的兵。这是我属下锐中的锐，数目应该有五万人。而相应的粮草辎重，就直接在京城和附近数城尽数征取，而后一路急行军，所过地州县也会在不伤及百姓生计的情况下，加以征收补给。当然，这件事，需要你和我同时签章，行发公文，并派快，来回传报，让地方官员早准备。其余的军

方轻尘悠然笑：“你若是败了，这些人的死活，我自然也就没功夫再了。”

秦旭飞摇摇：“他们都是曾为国家血汗的勇士，便是如今不肯回秦，也是秦国负他们太，我负他们太。他们想要安定，想要珍惜前的生活。是他们的权力，我怎能迫辱他们。我只是担心，我不在了。他们人单势薄，再无依靠。所以才想求方侯一句承诺，得个心安。”

秦旭飞微微叹息：“到那时，我这些孤零零无国可归，无军可依，无人可以帮忙主的旧，免不了要成为楚人发愤怒仇恨地对象。我只求方侯他日，能对他们多多照看一些，别让他们再受苦难折磨。”

方轻尘挑挑眉，等他说下去。

他这番话说得极是诚恳，神也带着切和祈求。方轻尘听得倒是失笑起来：“这倒奇了，你若振臂一呼，率众归国，那些不肯跟随你的人，就等同是叛主弃国之辈。这人，杀之立威犹恐不及，你还要为他们卑躬求人？”

所以，他也不迟疑，朗笑一声：“成。我会善待他们，保护他们，然后，亮睛，看着你在秦国的作为。你若成功，他们就是表达我们秦楚的最好证明，可保他们一世安枕无忧。你若无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