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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包括大劫主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在以惊愕莫名的神情注视着什么,仿佛他们见到了世间最诡异的一幕!
与禅都相距三四十里外的一个小镇。
镇内惟一的客栈多喜客栈。
客栈很小,因为这镇子本就很少有人投宿,比如今夜,就只有一个客人。
虽然只有一个客人,却让客栈的掌柜与伙计大有寝食难安之感。
这是一个清瘦的老者,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进入小镇,笃悠笃悠地就进了多喜客栈。
客栈虽名为“多喜”但在掌柜的脸上一向很少有喜悦之色。这也怪不得他,此镇既然与禅都只有三十多里路,显贵阔绰的人是宁可紧赶一阵到禅都落脚,也不愿在这小客栈屈尊一夜的。愿意在多喜客栈留宿的多半是囊中羞涩之辈,即使掌柜再如何神通广大,要从这样的人身上榨出多少油水也是痴心妄想。
这身着青衫的老者也不例外,到了晚膳的时间,掌柜让伙计去问一问他要用点什么,结果青衫老者犹豫了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指,道:“有没有油饼?要烤得酥软的那种。”
伙计本就颇有些长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便还是强忍住性子道:“你老人家还要点什么?”
青衫老者又犹豫了片刻,方道:“再来一碗清汤,如何?”
伙计强挤出一点笑意:“客人你稍等片刻。”
伙计送来了一张烤得已焦糊了半张的油饼,以及一碗清得可以照出影子来的汤后,存心刻薄地道:“老人家已高寿了,也该好好待自己一番了,要不一辈子奔波劳碌还能图什么?”
青衫老者很友善地一笑,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模样:“此言有理,可惜老朽已只有几日性命了,已不必计较这些。”
他微闭着双眼沉吟了片刻,睁开眼来,道:“三十四日吧。”
“什么三十四?”伙计有些回不过神来。
“老朽在世间为人只剩三十四天了。”青衫老者道。
伙计先是一怔,复而像是受了戏弄般不悦地道:“你如何知道?莫非欺我无知?”
青衫老者笑了笑,也不与之争辩。伙计也不便一味刨根问底,只有讪讪退出。
客栈为两层的木楼,客家居上,店家居下。因为今夜只有青衫老者一个客人,掌柜、伙计便早早歇息了。
孰料刚朦胧欲睡之际,忽闻楼上“哗啦…”地一声响,随后便是如珠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一下子将掌柜、伙计都惊醒了。
这几日客栈一直门庭稀落,就算有盗贼光顾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两人都懒得理会。
却闻楼上那老者朗声大笑,笑得甚是开怀,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掌柜心头便有些烦躁了。有些人在自己郁郁不快之时是最见不得他人心情舒泰的,或许掌柜便在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