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石敢当心中清楚之极,宴无好宴。但石敢当暗忖蓝倾城一定对他的武道修为有所忌惮,只要自己在其它方面多加小心,蓝倾城就无能为力。
而石敢当之所以作如此信心十足的设想,是基于坚信蓝倾城不会知道他的秘密,故他的“星移七神诀”能对蓝倾城形成足够威慑的前提下的。
没想到后来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宴席之中,石敢当当众指谪蓝倾城在道宗所犯下的种种罪责,蓝倾城竟毫不示弱,其亲信弟子亦借石敢当二十年前私自离开天机峰大做文章,群起发难,席间共有一百余人,竟无一人为石敢当说话!这已让石敢当大感意外,而更意外的是蓝倾城最后竟然主动出手,似乎根本无惧于石敢当名动天下的“星移七神诀”!
其时正是酉、戍之交,石敢当的内力修为仅及平时一半,以至在蓝倾城的攻击下受挫被擒。
石敢当一直以为这只是巧合,蓝倾城骤然发难时正好凑巧是酉、戍之交。
但蓝倾城方才所说的这一番话却彻底否定了石敢当的猜测!蓝倾城在酉、戍之交时发难并非巧合,而是有意而为之!
“蓝倾城何以知道我的秘密?”石敢当大惑不解。
而最让石敢当在意的并不是蓝倾城知悉这一秘密,而是他本坚信知道这一秘密的人,绝不会将此事向外人透露,因为那两人是他此生最信任的两个人。
蓝倾城站定了,以很是恳切的语气道:“老宗主,你一定在想如此机密的事我蓝倾城何以知道吧?不错,这一秘密本应是你最信任的人才有可能知道的,可是你忘了,这世间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亲友!惟一可以永远信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石敢当忽然失声笑了,不无讥讽地道:“蓝倾城,你费尽心思将老夫擒住囚押于此,却既未取老夫性命,也无其它举措,难道将老夫一连囚押数日的目的,就是要让老夫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蓝倾城倒很沉得住气,他依旧不疾不徐地道:“蓝某从未要取老宗主性命的意思,只是因为老宗主对蓝某有些误会,为了道宗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定大局,蓝某只好出此下策。如今,蓝某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老宗主若愿意说出,那么从此在天机峰老宗主是去是留都悉听尊便。”
石敢当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将我囚禁在此这么久,就是为了向老夫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如此看来,此人必定十分重要了。”
蓝倾城见石敢当口气并不强硬,似乎有商量的余地,心中暗自欢喜,道:“其实也并不如何重要,甚至此人如今在乐土武道藉藉无名。”
石敢当扫了他一眼,道:“话已至此,何必再拐弯抹角?”
他心中道:“蓝倾城必然是一直欲除我而后快,那样他才会感到在宗主这一位置上能坐得安心。能让他暂时放弃取我性命的机会的事,必是非比寻常。我倒应借这个机会,从他口中套出真相。”
但蓝倾城比他想象中更沉不住气——或者也许是因为蓝倾城认为既已完全控制了石敢当,故他不必再有任何顾忌。
蓝倾城道:“蓝某要找的人,就是一直在玄流三宗内暗中传说的‘天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