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尹。

但对空前大的实力的渴求，使尹宁愿冒一次险。

确判断他的确切年龄，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年岁至少在五旬以上。

其实被怪人问及为什么没有杀歌舒长空时，尹的回答并非他的心理话。事实上尹之所以那么，并非没有理由，在最后的那一瞬间，由歌舒长空神及神情的变化，尹蓦然悉了一：虽然歌舒长空的躯尚未死去，但他原本自尊、自负、狂傲、不可一世的灵魂却已死去！

“稷下山庄——离坐忘城两百余里的稷下山庄。不过走此路却要近一半路程，而且绝不会遇到任何人…”

尹相信即使尹缟对歌舒长空有极大的不满，但他们两者毕竟是亲生父，尹缟一定不愿让歌舒长空死去。

尹站定了，缓缓转，沉默了片刻，：“并非每件事都有理由的，这件事也是如此——至少，我不知自己这么的理由。”

地司杀将战传说视作坐忘城的年轻统领，并未将之放在心上，不过此时他既已动了杀心，在坐忘城的地盘上，以少敌众的他也不愿太托大，所以无论是面对伯颂，还是战传说，他都愿意全力以赴。

如果不是尹缟把真相告诉尹，尹将永远也不知真相，而尹缟若不自杀，尹在隐凤谷中永无之日。

“你尚不知我会让你什么事，便答应下来，而将歌舒长空与你，你最终却没有杀他，这样一来，可谓是一无所得。相比之下，你是否会到后悔？”

这当然有些冒险。

坐忘城乘风的厮杀已臻白化。

尹信这一。

所以，即使事先不知此人要他的是什么事，尹也未多加犹豫便应允了下来。

当他们跨过一条山涧时，那人忽然问：“你为何最终没有杀歌舒长空？”

尹暗自惊讶，不明白对方这番话的真正用意，忖：“三十多年前我尚未生，他就已开始寻找如我这样的人？但不知他所看中的究竟是什么，他的武学修为又有多…”

因为这一，也因为已死去的尹缟，尹最终选择了放过歌舒长空一条生路。

因为这个缘故，尹最终没有杀在他中已无足轻重的歌舒长空。

那人也站定了，他的肤与那袭灰褐的衣裳很相近，乍一看，会让人到他的与完全密地联系在一起。更奇妙的是他上所着的灰褐带绿圆斑的衣裳，使其整个人似乎与丛林已作一——绿的是树叶，灰褐的是枝叶覆盖下的山岩。

尹缟牵累了尹，也成全了尹。

既然如此“复仇”当然也不再是尹对神秘人应允的理由。除了对方所谓的他已“别无选择”这一因素，更重要的是他内心也迫切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更惊人的力量。

地司杀经百战，他十分清楚在这情形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削弱对方的斗

这个念，可以说一直地封存在尹的心中。

歌舒长空在他上施加的残忍手段，使尹的容貌过于俊，几近女，这对自尊而的尹来说，实是一奇耻大辱，而这堪称男女莫辨的痛苦也许将困扰着他一生！

如果说在尹缟把真相对尹说之前，尹对尹缟只有忌恨，那么在此之后，尹对尹缟的忌恨却又消减大半，剩下更多的反而是对尹缟的尊重——甚至还有同情。

那人笑了：“你是一个知审时度势的人，的确，你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既然将你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答应我的条件，因为我相信你是能完成我心愿的惟一人选，为了找到这样一个人，我已寻找了三十多年，今日既已被我找到，我又怎会错过？”

尹无法容忍他人因此而轻视他，而要实现这一，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拥有足够大的实力！

诛杀一个神上不再大的歌舒长空，对尹来说，已毫无意义，他的仇人，是一个野心的歌舒长空，而不是一个彻底绝望的歌舒长空！

尹显得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这条路如此荒僻，不知将通向什么地方？”

对于尹缟，尹的情是极为复杂的，可以说正是有尹缟的存在，才有尹的悲剧。但事实上这并非尹缟自己的选择，与尹一样，尹缟的一生也是一个悲剧，他的悲惨遭遇是因为他有一个充满野心的父亲，偏偏自己却有着正直与善良之心！从某意义上说，尹缟的痛苦绝不比尹轻。

在他剑下的歌舒长空所拥有的只是已枯萎、空的卑微灵魂。

无论如何，能尹缟的那选择，都是值得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