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依人而定，我…也说…不准到底能活多久，有的…半年，有的…长一些…”

江老师也说：“我们学校不是有一个吗？医院说人家是癌症，把人家吓得要死，结果本不是癌症。这些事，没有三、四家医院拿同样的诊断，是信不得的。”

她见成医生闭着嘴，好像怕嘴边的答案自己飞去了一样，她又问了一遍，成医生说：“你不是说只在县医院…”

下午静秋到学校去汇报农场工作情况，又到简老师赵老师家里去拿他们家属给他们带的私菜。都好了，就到江老师家去借纫机衣服。到吃晚饭的时候，她跑回家吃了晚饭，又跑回江老师家接着。江老师过来问她农场的情况，她哼哼哈哈地应付了一下。

“得…这病的人多半是…很年轻的…，青少年…居多，可能男的更多一些。”

成医生字斟句酌地说：“死的…可能比较大…但是…你不是说只在县医院检查了一下吗？县医院设备什么的…很有限，应该尽快到…市里或者省里…去检查。还没确诊的事，不要先就把自己急坏了。”

“K县医院很小的，未必能…检查得…对，”成医生让她在一把椅上坐下，安说“先别着急，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她急得要哭来了，有生气地说：“我是问‘如果是的话’，我说如果…是的话…”

“一个…熟人。”

“K县医院…”

“在哪里诊断来的？”

江老师看见了她，问：“小秋，衣服好了？”

静秋也讲不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听长芳那样说了一下，她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只想知，一个很年轻的人会得…这病吗？”

因为她现在不怕妈妈怀疑她跟小周有什么事，越怀疑越好，既然妈妈一心防着小周，那她明天去看老三的时候，妈妈就不会起疑心。

静秋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江老师和成医生还在列举误诊的例，但她不知那些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问：“如果…真是得了…这病，还能活…多久？”

买了米，小周把她送回家，把发票给她，叫她收好，就开车送米面到农场去了。妈妈见这个祸害走了，总算放了心，又代静秋千万不要跟小周来往。

静秋怔怔地，鼓足勇气问：“成医生，你听说过白血病没有？”

成医生把儿给江老师，自己坐在床边，一边穿鞋一边问：“谁得了白血病？”

“那…是不是得了…就…一定会…死？”

衣服好了，她还舍不得走，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办，是她想办又不敢办的事。想了好久，才想起是要问成医生有关白血病的事。她磨磨蹭蹭地走到他的卧室门，门没关，她看见江老师坐在被里看书，成医生在床上跟他的小儿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