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逗她：“是不是你那个军宣队长的呀？肯定是甲方占了你的便宜，你那个军哥哥回来报复他了。”

活的时候，静秋问屈师傅甲方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屈师傅说：“我也不知，不过厂里叫我先代一个星期再说。”

静秋想，那就是说万驼至少一个星期来不了，她又问：“您今天到万师傅家去了，万师傅…的伤怎么样？重不重？”

“秦疯”的睛永远都是斜着瞟的，即使要看的人就在正面，她也要转过，再斜着瞟过来，大家私下里都说她是“疯”“痴”

“您听没听说是…谁打的？为什么打…万师傅？”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屈师傅这么有把握会抓住打人的人，说明公安局已经有了线索了，那老三是难逃法网了。她心如刀割，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哭，也不敢再问什么。她想如果老三被抓去了，判了刑，她就永远等着他，天天去看他，只求他们不要判他死刑，那他就总有来的一天，她会等他一辈，等他来了，她照顾他一辈。

另一个人称“秦疯”的中年女人说：“人家是军（，）哥哥呢，不晓得多好的手。”秦疯对军哥哥情有独钟，因为她曾经把一个军宣队队长“拉下了”了一个私生。

而且不敢让万驼听见他声音呢？”

“总有个十天半月上不了班吧。”

静秋听秦疯这样说，心里害怕极了，怕“铜婆婆”说上次那件事，如果别人知万驼曾经想欺负她，就有可能怀疑到她的男朋友或者哥哥上去。虽然别人不一定知她有男朋友，但如果公安局要查，还能查不来吗？

“好像还没有吧，不过你不用着急，肯定会抓住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那天一直等到快九了，厂里才派了个人来，说这几天就由屈师傅帮忙派工，等小万伤好了再来派。屈师傅给大家派了工，叫静秋还是给他打小工，修整一个很破烂的车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的。

她一直是相信“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犯了法的人，是逃不我公安人员的手心的。从来没听说谁打伤了人，一辈没人发现，一辈没受惩罚的。平时听到的都是谁谁作案手段多么狡猾，最后还是被公安人员抓住了。

“那个…打人的抓住了没有？”

“现在反正都是传，有的说是他克扣了别人的工钱，有的说是…他欺负了别人家属…，谁知？也可能是打错了。”

她安自己说，他们不会判他死刑的，因为万驼没死，为什么要他偿命呢？但她又想，如果撞在什么“从重从严”的风上，还是有可能的。她有个同学的哥哥，抢了别人一百五十块钱，但因为正是“严打”的时候，就被判了死刑。

“秦疯”也不辩解，只吃吃地笑，好像愁怕别人不怀疑到她的军哥哥上一样：“男人打死打活，都是为了女人的X。甲方挨打，肯定是为了我们当中哪个X。”说着，就把在场的女人瞟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