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肯定是牵过的…”

“想不回去当然能找到住的地方，”他笑了一下“还是回去吧，不然你又怕别人说这说那…”

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别的人直截了当对她说“情”这个词，那时说到情，都是用别的词代替的。她听他用这个词，觉好像很尴尬一样。她不敢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不知他还会说些什么令她尴尬的话来。

老三赶快掏钱，连声说：“那就多煮几吧，我们可以带在路上吃…”

一路上，他都牵着她的手，说天太黑，怕她摔跤。两个人的手一直抓在一起，有汗涔涔的。他问：“我…牵着你的手，你是不是…好怕？”

“当然回去，不回去在哪里住？”

他说：“我不吃香，真的，我吃…咸菜，队上堂吃不到的…”

静秋觉得有骨悚然：“不了，听说那里枪杀过很多抗日英雄的，晚上去那里好怕…”

他有好一会儿没回答，最后才说：“如果我牵过，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是坏人？”

“你怎么知我吃香？”她不肯要两，一定要给一他。

“没有。”她好奇地问“你牵过别人的手？”

“那以后有机会再来吧。”他开玩笑说“你信仰**，还怕鬼？”

“没有啊，”他惊讶地问“我怎么会跑那里站着？”

吃完饭，他问静秋：“今天还回去不回去？”

静秋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怕鬼，其实那些抗日英雄就是变了鬼，应该也是好鬼，也不会害人，对吧？所以我不是怕鬼，只是怕…那森森的气氛。”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他“我到西村坪的那天，你是不是刚好也从什么地方回西村坪，在那棵树下站过？”

好玩…”

“牵和牵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是因为…责任，有的时候，是因为…没别的办法，还有的时候…是因为…情…”

路过那棵山楂树的时候，他问：“那边就是那棵山楂树，想不想过去看一下，坐一会儿？”

那顿饭对静秋来说，真是太丰盛了，新米煮来的饭，特别好吃。几个菜也是香味俱全，有一碗煎得二面黄的豆腐，一个炒得绿油油的青菜，一碗咸菜，还有两家的香。他把两香都夹给她，说：“知你喜吃香，刚才专门问了，如果主人说没香，我就要换一家了。”

她知他是在让给她吃，哪里会有不吃香的人？她一定要他吃，说你不吃，我也不吃了。两个人在那里让来让去，主人看见了，乐呵呵地说：“你们这两怪有趣的，蛮恩呢，要不我再给你们煮两？”

“嗯。”“以前没人牵过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