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妈买的。我爸是当官的，但我妈不是。你可能听说过，解放初期，颁布了新婚姻法，**的都把他们乡下的老婆离掉了，在城里找了年轻漂亮、知书识礼的女学生老婆。我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女学生，资本家的小，可能为了改变自己的政治面貌，就嫁给了我爸爸。

“然后呢？”

他摇摇：“那有什么意思？现在大学里什么都学不到。你中毕业了准备什么？”

有一天，他给她拿来一本厚厚的书：“，你看过这本书没有？”

静秋说：“这是资产阶级的东西，但我们可以批判地收…”

静秋很难受，因为她看不见自己会有什么“然后”她哥哥下农村好几年了，总是招不回来。她哥哥小提琴拉得很好，县文工团和海政文工团都有心招他去，但一到了政审，就给刷下来了。她有伤地说：“没有什么然后，我下了农村，肯定招不回来了，因为我家…成分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去当工农兵大学生？”

他信手帮她写了几段，说：“西村坪的村史我熟得很，先写几段，你看看你老师同学看不看得来，看不来，我再帮你写。”

但她觉得我爸爸本不能理解她，所以她内心永远都是苦闷的，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书本之中。她买书，她有很多书，不过文化革命的时候，她胆小，就把很多书烧掉了。我跟我弟弟两个人藏了一些。这书好不好看？”

“我要写东西了。”她懒懒地说，然后就装模作样地写起来，他也不再说什么，有时坐那里打个盹，有时跟迎玩一玩，到时间了，就回去上班去了。

“没有。”

他把书留给她看，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集，你看完了这本就告诉我，我再拿其他的给你。

他又像看小孩那样看着她：“这些书都是世界名著，只不过…现在在中国遭到这厄运，但是名著终归是名著，是不会因为暂时的遭遇就变成垃圾的。你还想看吗？我还有一些，不过你不能看太多，不然你的教材写不来了。要不，我帮你写？”

文化大革命，但我是读到中才文化大革命的，我受资产阶级的影响肯定比你。我读书的时候，一直想考大学，清华北大，不过生晚了…”

他很肯定地说：“不会的，你一定能招回来，只是…迟早的问题。别想那么多，别想那么远，这世界每天都在变化，说不定到你下农村的时候，政策就改变了，就不用下农村了。”

静秋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会有这事情？他一定是在安她，反正她下不下农村，能不能招回来，跟他无关，他这样说说也不用负责。说到这些，静秋就觉得跟他没什么可说的了，他说过他父亲是当官的，虽然也挨了些整，但现在似乎已经没事了，他没下农村，直接了勘探队。她觉得他这样的人，跟她完全是两不同的人，他不可能理解她的那些担心。

“下农村。”

后来静秋问他：“你怎么有这些书？”

后来小组讨论的时候，静秋把她那几天写的东西拿给大家看了，似乎没人看得那几段不是她写的。于是他就成了她的“御用文人”他每天中午帮她写教材，她每天中午就看他带来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