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连理枝》26、联手

月光如水，幽幽照进那间破庙。

破庙里所发生的事惨绝人寰，却并没发chu太大的声响，被一一取去yang气和xing命的人们都只经历了短暂的痛苦便得以解脱，真正经历着漫长痛苦的唯有程亦亭。

他已由哀求惊叫变作闭目不语，却无法关上自己的耳朵和知觉。高季晨见他不肯睁yan，竟把余下的几人与他放在一chu1，施法将那些人的yang气qiang行输入他ti内。

他原先所受的伤本来极重，xi取这几人yang气之后，伤势竟然好了许多，可耳中听到的惨呼声和手掌所chu2到的gan觉都让他恶心yu呕。

手掌间chu2到的，最初是活人的ti温，随着生命的liu逝迅速变冷，最后变得僵ying干枯…他忍不住呕吐起来，可即使呕吐得再厉害，高季晨也不肯放过他，直到杀尽最后一人才大笑着停手。

等高季晨zuo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兀自趴在地上狂吐，对方却已大摇大摆地离开，把他独自丢在这个无尽恐怖的地方。

他几乎是爬chu了那间破庙，再也不敢回tou看向那些已成亡魂的尸ti，也不知dao自己还敢不敢继续追逐已经彻底变为魔鬼的高季晨。

他开始不断的zuo噩梦，梦里的他竟然变作了季晨，哈哈大笑着随手杀人，xi尽那些无辜之人的yang气用以修炼。最可怕的是，梦中的他觉得自己qiang大无敌，全shen充沛的灵力冲淡了杀人的罪恶与内疚。

也正因如此，到他醒来的时候就会更痛苦，敢于以shenzuo饵的勇气竟似已完全消逝，他害怕自己不但劝wei不了季晨。，.。反而会被季晨变成第二个魔鬼。

接下来地一段日子，他竟然开始躲避高季晨，甚至想远远躲开一切人和事。

颓废下来的他只想喝酒睡觉。若不能醉死过去就必会再zuo噩梦，唯一能让他逃避的东西只剩下酒。

在客人寥寥地小酒馆里。他再次遇到了面dai黑纱的顾曼山，对方正与一个mei貌惊人地少年举杯对饮。顾曼山也看见了他，竟毫不吃惊于他的落魄，还抬起手来邀他过去。他惭愧地低着tou走过去坐下，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对方帮助自己救了季晨，自己却没能guan住季晨，造成了这场人间浩劫。

那个mei貌少年名叫冥灵，一见他就十分亲切，dao是自shen与他可算半个同类。顾曼山也为他们两人相互介绍，原来一为hua妖、一为树妖，果真同chu一源。

三人闲聊半天，竟是无比投机，他酒过三巡才打开话匣子。源源不绝说起他与季晨的那场情孽。

冥灵听得一边点tou、一边哀声叹气，顾曼山是静静坐着偶尔cha上一句，不过两人都陪他喝了不少的酒。醒来时三人兀自趴在酒馆的桌上。外面地天se却已黑透了。三人相视而笑，一齐走chu酒馆。寻了个附近的客栈稍作歇息。当晚三人共chu1一房。仍然有着说不完的话，到半夜才陆陆续续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