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连理枝》22、绝杀

短短须臾之间，程亦亭想到了许多远近发生的事，它们相隔甚远，又仿佛发生在同一时间，正如他心里其实从来没有远离过季晨。

他xiong口升起一片柔情，嘴里和面上却开始欺骗对方“季晨…我要死了…你这次莫要再救我…”

他明知如此一说，季晨定会立刻chu手救他，表情仍是装作十分不舍。果然，季晨便如前生的每一次那样上了他的当，狠狠瞪他一yan才抱着他站起shen来“你不要我救，我偏要救！这次再还你一命，下次见面我便要亲手杀了你！”

程亦亭心知高季晨是要寻个安全僻静chu1为自己施法，面上忍不住louchu哀伤酸楚之意，高季晨不知怎么看到了他扭曲的神se，只皱眉冷声冷气地dao：“知dao怕死了？哼，说什么不要我救，却那般可怜baba地望着我，真是可笑之极。”

这番话停在程亦亭耳中，更觉对方与旧时无异，就算走上了无法再回tou的恶魔之路，总还遗留着这些只有自己能够领略的可爱chu1。

他想到这里，面上又浮起一丝微笑，因为重伤而模糊的视线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却只记得对方最令自己心动的表情。

“季晨…我不是怕死…我是舍不得你…我…我想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你恨我、杀我…也不会丢下我…”

高季晨斜yan看着他的脸，已忍不住louchu得意的笑容“你这是求我救你？你可算想通了？好，我便大人有大量，收下你zuo我的亲随。你伤好了之后。我带着你一起修炼，我们称霸三界，打上天ting去zuo玉帝！哈哈！”

程亦亭只当最后纵容对方一回。竟顺着高季晨的话哄dao：“嗯…我什么都依你，无论生死富贵。无论我们最终要到何chu1，我始终会陪着你。”

高季晨自从复生以来，从未从程亦亭嘴里听到过这等合意地话语，登时听得眉开yan笑，喜形于se。亮晶晶的双yan中亦是神采飞扬。“呵呵，你总算识相了，不枉我待你这么好。亦亭，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和wu，我都觉陌生得jin、讨厌得jin，心中只想与你亲近。”

“…”程亦亭心tou不由五味杂陈，只得苦笑着闭上了yan，他有心回话却不忍再狠心蒙骗对方，唯有装作昏迷了事。

他这番zuo作竟没被高季晨识穿。反而jin张之极地连声呼唤他名字。他只咬jin牙关不开口回答，高季晨果然慌了神，再不敢贸然走远。犹豫片刻便把他放下来，自己也盘膝坐在他shen后。双掌急急抵在他背后就地施法。

一阵暖liu自背后迅速进入程亦亭ti内。他的双yan微微睁开，高季晨输入ti内地灵力正好被他所用。

他脸上神se虽然古怪扭曲。举动却无半分迟疑，手指悄悄翘起朝向千羽所在的那方，嘴chun亦轻轻掀动默念咒语。

shen后的高季晨自然察觉不到他的小动作，连一丝怀疑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