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漩涡卷着他极速冲往下，而他已经抬不起自己的手臂，只能随波浮沉，听天由命。

随着那土匪的骂声渐近，一片火光也随之移近，宁公只得整个伏在草丛中动也不动，唯恐被对方察觉踪影。

他赶蹲在河边掬喝了几，饥渴到极的早就摇摇坠，更别说背上被击打过的伤，此刻也令他又痛又，人在绝境中获得希望之后反而会松懈下来。

过不得片刻，那土匪的声音便被风送近了：“来！老知你躲在这，若再不来，老一刀砍死你！”

他愈发惊惶失措，沉了又浮、浮了再沉，连喝了好几之后已是意志模糊，心中只剩的不甘与悔恨：“早知如此，便应当由我来拖住那个禽兽，让阿齐逃命。他的可比我好多了！我竟会死得这般窝，到了曹地府，我都不敢与阿齐相对，他浪费大好命，只换来我这个窝废多活了一两个时辰！”

“活的？死的？妖族？人？啊…你是人吗？”

那土匪一边大骂，一边挥刀在草丛里砍，宁公偷看了一对方在火光摇曳下的狰狞面容，心中又惧又恨，仇恨比惧怕更要多上几倍“君报仇，十年未晚，阿齐的仇我一定会报！我会牢牢记住你这禽兽的面貌，化成灰也不会忘记！”

“咳咳…”他的睛尚未睁开，只能拼命的咳嗽着吐更多的，但还是急于表明自己的份“咳咳…人…我当然是人…你…你休得辱我！”

河边尽是的石块，他的鞋也被河浸，待喝够了想要站起来时，脚上一便跌了中。他这下才大呼不妙，挣扎着想要爬上岸去，奈何手足冰冷、腹饥弱，一张起来还脚上。

他虽然会，却称不上熟练，右脚又了，手上划的动作更是不成章法。胡游了几下，他越来越往的方向歪去，那湍急的也不停席卷着他的。

那土匪砍了一阵，终究找不到他藏之，只得对着地上狂吐了几，骂骂咧咧地又走远了。他绷的稍稍放松，这才到上寒冷，但却仍要谢这夜间地一阵大风，把他的呼之声悉数盖住。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有的觉碰上了他的脸，一大力挤压着他的。随着大量的从鼻中倒去，他的意识又开始慢慢清晰，耳畔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更不知自己在何，肚已饿得咕咕直叫，上却仍然黑得什么也看不见。遥远的左前方却传来了一光，他惊喜地加快脚步朝着这个方位走去，无论如何，有了光才能继续生存。

等他走到发光亮地地方时，白的月亮倍显亲切，前是一条宽阔地急。这条林间大河隔开了树木繁茂的枝叶，因此才能看见明亮的月光。

他站起来左右探看，只能看到前影影绰绰的大树，要走回路实在太过危险，唯一地选择便是在一片黑暗中缓缓前行。泪终于大量下，他哽咽着低声叫一个名字：“阿齐…我会帮你照顾爹娘，你安心去吧。你为了救我，竟不惜付命，我自当替你终生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