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边的梦之中,他怀中抱着的仍然是曼山,可今早醒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清楚了。
顾曼山伸指轻抚他动个不停的嘴:“你的大
理真多,我总是听不懂,我只是舍不下你,又杀不了你,才不得不留在你
边罢了。”
他到了昨晚才把他的皇后看清楚,那个丽而富于心计的女
从来就没有信过他。所谓“要事”竟是一炉混有迷药的熏香,皇后亲手奉上的茶
也大有文章。
许长生这一去竟是良久,久到让顾曼山不得不挂念担忧。
他痛恨自己没能敌过男人的本能,即使神智不清,也能在药力的影响下失足。
目送许长生脚步稳健的离开自己边,顾曼山尽力不再胡思
想。长生对他什么都说,虽有时会伤他的心,却从不欺骗隐瞒。他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只知
自己已然放不了手。自从那一剑没能刺下去,他便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心再也不属于自己。
这胆大包天的女正是皇后
边心腹,许长生听
了她的声音,不由皱眉暗怒,却勉力
捺下心中不快,对顾曼山低声
:“我去去就来。”
“曼山,你说得对…不有没有下一世,不
你我下一世还能不能相识相
,那都是极为遥远之事。我们只须珍惜
前,这一世虽然不够好,我们也未必过得快活,但我们能在一起已是万分幸运。再委屈的相
也胜过孤独一生,起码我们有了那个能令自己心甘情愿忍受委屈的人。”
顾曼山:“嗯…总之是我们对不住别人,你待她好一些罢。”
他原本的那个时代本来就是这样,恋人之间分合聚散都只凭两心。就是
,不
就不
了,值得记取的全是当时那些相
的片段,能够厮守到老的夫妻极为罕见。
许长生满是柔情,正要缠着对方好好来一场轻怜
,殿外突然响起嗓音尖亮的女
声音,
是皇后在
中恭迎圣驾,有要事请皇上相商。
看似平静的海面就此暗礁重生,再多悔恨也无法回改写昨夜。
天由亮变黑,再由黑变亮,整整一夜过去了。
当许长生终于神憔悴的回到寝
,才刚刚睡着的顾曼山立时睁开
,对他如释重负的
个笑容,嘴里呢喃一句:“回来就好…”只说完那一句话,顾曼山便放下心来沉沉睡去,站在床前的许长生却是心情沉重懊悔,几乎不敢看向床上半
怀疑之心都没有的情人。
你告诉我…你与我在一起,是快活多些,还是难受多些?”
那可恨又可怜的女满面泪痕的痛骂他…昨夜的梦话全是叫着曼山的名字,而他唯一的
觉便是自己很恶心,一语未发的快速穿衣离去。
曼山凝视他的神分明是情已
骨,他却还在猜忌对方是否会变心后悔。就算终有一日曼山真的变了心,对他有过今日这番情意也已了无遗憾。
“…”顾曼山又一次直直望着他看了良久,面上神又似
喜又似迷惘:“我也不知
…我心里一时快活,一时难过,一时想要骂你打你、一时又觉得你是世间最好的人。若是一会儿见不到你,我便会担心你是不是
了事,那
牵
挂肚的滋味很是难受,那时我又恨不得忘了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