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你恰恰说反了。”

“没准儿我先伤害了他们也说不定啊。”

“我是说，离开，你想过么？”

“我想这跟复仇没关系，索萨，但是跟阿有。”她第一次叫着我的名字：“阿给过他们希望，让他们有机会跟活人们分享这个世界，哪怕只是在表象上，但是这已经足以令那些了无生趣的死灵们欣鼓舞了。然而…他却就这么死了，索萨，他就这么死了。”

“只怕不包括德拉斯和阿卡莎吧。”

“也许吧，但是他们最近也并不快活。”妮可扬了扬她那枯的眉：“德拉斯沉迷于杀戮，每天都会化龙冲敌阵，在大杀四方的同时也会把自己得遍鳞伤。阿卡莎则醉心于她的生活，随便抓个尸鬼或者僵尸都能跟它们上几次。他们不停的重复着这些，日复一日，但是我看得来，他们并不快活。我本以为像他们这思想简单的人会很容易找到乐，但是如今连他们都…”

“还有几天吧，我就不太清楚。”

“你确定你没记错？”

“或许他们只是等不及要回到这个世界了。”我想了想说：“他们不是一直嚷着要为阿复仇么？”

“那威廉呢，他怎么办？”

“我…”她犹豫了一下，但是也只有那么一下：“不会，索萨。”她这样对我说。

“当然，每个上了年纪的死灵生都想过。”

“克劳迪娅她…什么时候走？”我话锋一转，莫名的不想再跟她就这个话题聊下去。

“连你也…”我声音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

“看来…他们都或多或少的伤害了你。”

“诗人让我丢了一只睛，骑士让我丢了一条命。”她灰的嘴角泛起一个灰的笑容：“这么记就容易多了。”

“那还剩下多少人愿意跟我重返人间呢？如果…只是如果，我愿意变成死灵法师的话。”

“那你会么？”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开始的时候，我也怕自己会记错，甚至把这些也忘记了，所以我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记号。”说着，她摘下了盔。

“一如既往喽，他现在满脑都是阿的遗愿，而且已经把实现它当成了责任，能几天来陪陪她已经不错了。”

“那…你呢？”

“也许我只是对这残缺的视野习以为常了。”

“我不知，索萨。”她摇了摇：“很难说。”

“没错，他的确是把我们转嫁给了你，却也仅此而已。因为他无法保证你会沿着他的路走下去，你也的确不会，这一我们都看得来。所以…没有希望了，索萨，这令他们到沮丧，比拥有希望之前的那些岁月沮丧得多。”她有些茫然的说：“你知吗？我们越来越少了。军团中有那么多通灵师，我们的队伍本该越来越壮大才对，只是很多人都选择离开了，跟麾下的僵尸和骷髅一起灰飞烟灭。现在军团的总人数连刚回异界时的四分之三都不到，而且还在不断减少。”

但她左眶中的那个空，还是令我目惊心。

“我？他俩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一直都没能释怀，索萨，总觉得只要我不停的去想，迟早有一天能把生前的那些事都想起来，直到我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诗人和骑士的名字都忘了。就好象那些经历本就没发生过，就好像我从未以活人的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她双手抱膝，愣愣的看向前方，目光却没什

“可你们…可你们还有我啊！”我脱而。

“所以你才刻意的没修复这只睛？”

她很，比我想象的还要，惨白的肤反而添了几分别样的姿。如果这张脸现了几天前，我一定会忍不住大加赞赏一番，可现在，我连一个赞赏的词汇都想不来。它们似乎都随星辰逝去了，让我从此以后都无法再赞扬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