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威廉愣了一下，有儿没反应过来。

“是因为你们既受不到痛苦，也觉不到恐惧吗？”

“不，史文，我们永远不会拥有整个世界。”

“还是你们早已厌倦了这生活，只想尽快终结自己？”

“你确定这些记忆是真实的么？”阿也举起了酒杯。

“如果我们成功了呢？”

“所以你的说法，我们应该直接回异界喽？”

“为了保留希望，老朋友。当我们已经分不清长生不老到底是恩赐还是诅咒，当我们的已经无法享受作为活人所能验到的一切，我总得给自己制造儿希望，毕竟这个世界…我曾经是如此的它。”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却没有现任何跟妙有关的神：“所以我给了自己这个目标，让亡灵与人类共存，这个宏伟的，艰难的，过程将极其漫长的目标。我为它倾注了全力，它也给我带来了期盼和充实，直到我从这个虚无的梦中恍然惊醒…很抱歉，我的老朋友，在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在意你们的受。”

“那你这一百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可不能说，威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可谁不厌倦这生活呢，这看似与活人无异，事实却与活人截然不同的生活。是的，亡灵不存在生老病死，他们个个长生不老，这让那些动不动就会因为各原因死去的人类羡慕不已，可是又有谁愿意承受那些作为换的代价呢？那些…

“是怕不服从我，就会被我送回异界吗？”

也许，威廉暗自嘀咕着。亡灵没有觉，就算把四肢砍断，把内脏挖空，他们也受不到一丁儿疼痛。也没有情绪波动，不会愤怒，不会悲伤，不会喜悦，不会恐惧，有时候他们之所以会大声咆哮或者唉声叹息不过是基于对即时事件的分析和考虑——当他们觉得听到这句话应该到愤怒的时候，他们就会咆哮，当他们觉得遇到这件事应该到悲伤的时候，他们就会叹息…总之，都是基于经验和自我认知所刻意表达来的情绪。当然有些人连这些都在漫漫的岁月长河中忘记了，比如说埃辛。卡帕多西亚，他什么都面无表情。

“那我们就拥有整个世界！”

等等，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觉自己似乎掉了阿的语言圈里，他有些不好的预，却又无法确定，只好直接问了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威廉没说话。你不该这么说，纵然是以主人的份，他这样想着，这话…太伤人了，特别是在他们并肩战斗，同生共死几百年后的今天。异界，那个除了杀戮就一无所有的地方，那个名副其实的地狱，可他不怕回到那个地方，也并不排斥，甚至…有儿想念。虽说那里环境恶劣，霸者林立，险象环生，可从另一方面来说，那生活总比整天窝在生尽里算账有趣得多，这数十年来千篇一律的日都快把他疯了。

“那为什么不换一个目标呢？一个更宏伟，更艰难，但是更现实的目标，比如说…消灭同铸会。”

“我会征求你们的意见，史文。”

激情澎湃的话蹦到嘴边时，却、却莫名的不那么激情彭拜。

“这的确是我们生前最喜的酒，史文。我记得当时我们还为此探讨了许多，在那个夜晚我们一边不停的畅饮着，一边赞不绝，从视觉上、嗅觉上和味觉上把这个系列品了个通透，可事实上…”阿叹了气说：“那都是想象来的，自从变成亡灵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嗅觉和味觉了。不你愿不愿意承认，如今这酒的味在你我中其实跟没什么区别…最近我会有一觉，史文，也许在这个活人的世界里，我们所能拥有的就只有这些日渐稀薄的回忆而已。”